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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1 / 2)

祁泽意慢慢蹲下了身,拾起那本书递给沈湛,沈湛连忙道谢,接过了书,望着他的手疑惑道:“祁兄还是个左撇子啊。”

他脸色变了变,没了方才的松弛,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只是顺手罢了。”

书落在他的右后方,明显是右手拾物更为方便,他却哪怕转身也要用左手。

沈湛没放在心上,随即应了一声回应。

倒是一旁的邬淮琛起了疑心,他蹙着眉,仔细打量着祁泽意。

祁泽意坐下身后,神色虽平静,但他却死死咬住牙关,缠着细布的右手因为方才的动作已经浸出了点点血迹。

此时身后又传来一道拍桌响声,紧接着又响起沈湛的惊呼哀嚎,“今日要小考?我给忘了,怎么办。”

正欲起身的邬淮琛也停在原地。

衡远书院每年会定时举行小考,以此了解各位学子的所学所得,书院虽广纳贤才,求学者众多。

但也并非是来者不拒,任由无用闲人待在书院,若小考未合格,便只能退学。

除此之外,书院每年也会向朝廷举荐人才,任其为官,奈何有此殊荣的人却少之又少。

沈湛将头埋在书案上,闭着眼欲哭无泪,他天天在家里装得一副乖顺模样,如今就要原形毕露了。

若是被他爹知晓了,定少不了一顿毒打,最后兜兜转转再隔一年入学,最终还是逃不掉。

他整个人耷拉着,拽住邬淮琛的衣袖,眨眼哀求着,邬淮琛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自求多福吧。”

沈湛仰头长啸,十分委屈,“我就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说罢埋头拿起书狂看。

一旁的祁泽意有些心神不宁,他的手握都握不住,更不要说提笔了。

眼下那人对自己已起了疑心,想到这里,他又暗自后悔昨夜自己太过大意,让一切都功亏一篑,还将自己推入了漩涡之中。

小考正式开始。

众人提笔疾书时,邬淮琛却不紧不慢在静静凝望着祁泽意。

祁泽意看似波澜不惊,但额角却已渗出细汗。

沉默良久,他缓缓抬起右手,就要握笔的那一刻,夫子走近了他,对着他低语几句,随后祁泽意便随着那位夫子走了出去。

路过邬淮琛时,他垂眸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含着无尽的轻蔑与得意,他轻勾唇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邬淮琛冷眼抬眸,就这般直视着他,眸中闪着寒光,像是含着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凌迟。

后面抓耳捞腮的沈湛瞬间瞪大了眼,一秒不移地目送着他离开,咬牙切齿的在宣纸上涂写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一直到小考结束,甚至下学后,他们都没有再见到祁泽意。

沈湛幸灾乐祸,此刻摇头晃脑,全然忘了自己的后果,“说不定他已经被赶出书院了。”

“没那么简单。”邬淮琛回道,这人定然有问题,可他并不聪明,或者说是不够精明,否则,绝不会将自己的尾巴露出来,甚至挑衅于他。

二人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空荡荡的书院门口却在此刻冒出一个人影,他揣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他伸出手,衣袖垂落,露出重新包扎过的伤口。

树影婆娑,残阳如血,染就一片嫣红天色,洒下朦胧微光,像是给万物笼上了一层轻纱。

邬淮琛推开院门,院中那棵桃花树正随着和风缓缓飘零花瓣,落花轻悠,絮絮落了一地。

曲吟窝在桃树下的躺椅中,一袭杏粉衣裙与那些纷飞的桃花互相融和,像是多姿的桃花化作了人形。

她手里拿了一本书,皱着眉瞧了好久也没翻页。一张白净的小脸正面无表情的板着。

云溶瞧见了他,正要行礼,又被他出手制止住。云溶识趣地退了下去。

邬淮琛放慢了步子,悄悄地走到了她身后,就这般静静盯着她。

曲吟的指腹在书页上反复摩挲着。

“怎么出来了。”他尾音微扬,心情似乎非常好。

曲吟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一不小心没拿稳掉了下去。

她先是将书捡了起来,再转过身去望着他,想了一会才记起他方才说的话,“房里太闷了,况且我的伤都快好了。”

邬淮琛坐在石椅上,挨在她身边,语气有些无奈,“才一天,伤就好了。”

曲吟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了,”她伸出自己的手心给他看,“我以前经常挨板子,不是肿了就是流血,但是好得特别快,现在一看,还是好好的。”

邬淮琛望着那红润的掌心,掌纹清晰明朗,的确瞧不出半点伤痕,可他还是心底一酸,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

他缓了好一会,才哑声道:“他们还打你。”

他伸手想要握住,曲吟却恰好收回了手。

曲吟轻晃脑袋,眼尾泛起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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