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杰夫。”绮瑧礼貌点头应下，继续询问：“您刚刚说这些饰品摆出来是为了方便大家提前挑选？”
“嗯，是的。”顶着花白爆炸头的老杰夫用浑浊的绿眼睛扫了眼绮瑧的头发。绮瑧今天还是易趵唯一会的那个发型，零星点缀着几个之前易趵一起准备的饰品。
老杰夫一边脚步不停地在他的柜台间来回穿梭，手里挨个儿取下自己想要的饰品，一边说：“再过四天就是崇日节了，那天所有的虫都会盛装打扮，在街上斗武，可热闹了。”
绿眼睛又瞅了眼绮瑧，反应过来：“哦，您还小，应该没在这种节日上玩过，您那天可以出来好好玩儿一玩儿。”
“好。”第一次听到虫族要过节的消息，绮瑧颇有些好奇，于是点头应下。接着她就见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杰夫从柜台里迈步出来，几步就走到她面前，直到这是她才发现，这个老杰夫的身形颇为高壮，几乎快和凯撒差不多高了。
凯撒是种族特性长得格外高壮，这个老杰夫看起来也不太像是独角仙啊。
疑惑从绮瑧的脑子里一溜而过，然后她就被老杰夫的举动给惊了一下。
老杰夫脱下手套，露出满是疤痕的苍白的手，将手里的饰品一件一件、小心地给绮瑧戴上。
易趵六只大眼睛冷冷地看着老杰夫一眨不眨，绮瑧则一动不动丝毫不见紧张地看着老杰夫的动作，粗糙的手指灵巧地翻转折腾那些个精细的小饰品，还没等绮瑧看清楚他的动作，老杰夫就已经弄好了给她戴在了头上。
满是疤痕的手里最后剩下的是个小圆镜，一摁一拉，一面快有绮瑧半身高的圆镜就出现在了老杰夫的手里。
原本清辉般的小姑娘配上繁复又不失灵动的饰品，笑起来像极了快要盛开的木芙蓉，勃勃的生命力扑面而来，将在场的虫都看了个怔愣。
……若这是母皇之所以存在的意义……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围旁观的虫脑海里不自觉地飘过这句话。而直面了绮瑧笑颜的老杰夫显然也受到了冲击，他浑浊的绿眼睛闪过一丝清明，审视地看着笑着回头和易趵说话的绮瑧，目光落在绮瑧手腕上的黑色手链，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暂且旁观不动。
老杰夫的脑海里一瞬闪过了那只躺在血泊里破碎的虫尸，许是年纪大了，他已经记不清那只虫的模样，只记得她那双满是冷漠和狂躁的黑色眸子……
眼前这只虫……
绮瑧正笑着向易趵歪头展示自己的新装扮，金色阳光落在地上的反光，映得她黑色的眸子和头发都显出温柔的褐色，金色的饰品灵动相互碰撞，发出清凌凌的声响。
她不像她……
老杰夫心里暗忖。绮瑧的声音打破断了老杰夫的思考，柔和的声音响起：“谢谢您帮我佩戴饰品，我自己取下来怕会弄坏，还要麻烦您帮我取下来好吗？”
带着笑意余韵的虫生动灵活的样子和那个死气沉沉、像是冰川里的活火山一样的虫截然不同。
她不是她。
老杰夫绿眼睛和蔼地看着绮瑧，温声询问：“这些饰品您戴起来非常好看，而且您看起来挺喜欢它们的，为什么要摘下来呢？”
绮瑧脸红了红，还是坦然解释：“因为我没有能够支付给您的货币。”
顶着老杰夫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绮瑧认真道：“我才刚刚到五寒星，对这里并不熟悉，也暂时没找到我能做的活计。您的饰品很漂亮，等我找到活儿，挣到钱了再来您这儿买可以吗？”
绮瑧注意到老杰夫的目光落到易趵身上，还顺便瞅了眼同行的凯撒。她撵在老杰夫提问前解释：“饰品这些不算必须用品，不需要他们负担。我也不能一直花易趵的钱呀。”
为什么不可以？易趵脑子里飘过疑问，母皇花亲卫的钱不是应该的吗？
其他脑子没问题的虫反而被绮瑧说服了，凯撒轻轻点头认可绮瑧的说法，毕竟他们之前只说过会满足绮瑧的正常生活需求，可不包括这些有的没的，万一把她胃口养大了可不知会出什么麻烦事儿。
之前是亲卫的老杰夫点了点头，他的工资确实都是自己的，前任母皇的花销都是走公账，当然前任母皇最大的花销就是发起战争，也确实得走公账。
想起那个完全靠虫族供养又将虫族置于险地的恶虫，一阵犯恶心的老杰夫觉得母皇就应该自己挣钱自己花，没毛病！
他正要抬手帮绮瑧取饰品，就听见绮瑧食指上戴的那个薄薄的戒指型光脑里传出来了一声到账专用提示音。
不过绮瑧显然不知道这个声音的意义，于是她向老杰夫歉然一笑，示意自己需要先看一下光脑信息。
在那天晚饭后易趵给她准备了光脑，绮瑧的联系虫只有易趵、十大军团军团长（第十军团的是副军团长），还有菲辞葚。
易趵和凯撒现在在她身边，显然不是他们，那其他无论是哪个虫找她，都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他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