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回了地面。
季南歌楞了两秒，转头质问道：“坑货！你干什么，你居然保护一只小鬼，再不杀它，邪祟必然被它身上的怨气吸引，到时候变成恶鬼看你怎么收场！”
“南歌，你先别急。”面对怒气冲冲的质问，季槿颜轻声解释，“那只小鬼没有恶意，她似乎……似乎有求于我们。”
“它能乖乖往生投胎，不给我们添麻烦我都要谢谢它。”季南歌扭头翻了个白眼，“还能有求于我们？”
宁晚晋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季南歌脑门，笑道：“好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斗不过一只小鬼，槿颜既然觉察有异，不妨听那小鬼一言。”
季南歌似乎更气了，嘴里悄悄嘟囔，“槿颜，槿颜，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季槿颜语气轻柔，看着林子深处说道：“你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一阵邪风吹过，吹得众人心里直犯嘀咕。
“季家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修复淮臾城封印迫在眉睫，一只鬼赶紧杀了便是。”
“就是就是，还打算保护一只小鬼，这传出去我们灵门百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就是仗着安州季氏名头！”
“她父亲以前就是个季家小小侍卫，母亲也灵门末流，虽说她父亲和季氏家主拜了把子，但是出了那等身败名裂的事，季氏没赶紧撇清关系就不错了。”
“要我说，人家季南歌乃季氏家主亲生，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季氏大小姐。”
“小点声，人家现在灵力高强，你们能在她手下撑过几招？她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大不好惹，小心她揍的你满地找牙！”
此时季槿颜不屑于同乱嚼舌根之流争辩，只回头瞅了一眼。
那些人神色颤抖，便统统低下了头，闭上了嘴巴。
良久，那只小鬼才缓缓现出了身影。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只小鬼的半边脸被彻底撕烂，右边肩膀连同胳膊也像是被强行扯断。
最让人不可置信的是，小鬼的小腹处被掏出了一个空洞。
好像空洞那里原本有什么一样。
小鬼扑腾跪了下来磕头，用及其嘶哑的声线连着哭喊三声。
“求姑娘为我报仇！”
“求姑娘为我报仇！”
“求姑娘为我报仇！”
听得出，这小鬼生前，是名女子。
季槿颜将配剑青霄背到身后，俯身抬手扶起了这名女子，柔声道：“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女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忍不住哭喊。
“我叫赵婉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偏安村。”
“就在七天前的晚上，我丈夫突然告诉我女儿不见了，于是我们分头进了林子寻找。”
“哪里料到会遇到一只恶鬼，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恶鬼残杀，而我也最终命丧于此。”
偏安村是盈州地盘，出现这等恶鬼伤人之事想必是盈州苏氏降妖除邪出现了查漏。
“婉莹姑娘，此事不必恳求，剿灭奸邪本就是是我们要职所在。”宁晚晋双眉微皱，带有几丝歉意说道：“若是我们能早些探知到恶鬼踪迹，姑娘和您的女儿也不至于……”
“中州土地如此广阔，公子又哪能提前预知并剿灭全部奸邪？公子无需抱歉。”赵婉莹摇摇头，随即神色愤怒，用力扯着嗓子再次跪了下来。“小女子是想要求各位，杀了我的丈夫，为我报仇！”
杀了她的丈夫？
且不说这人的身份如何，单单是个凡人，灵门百家任何人都不能随便插手。
除了季槿颜和宁晚晋，在场所有人都把“不可能”“没法帮”“小鬼胡说八道不可信”挂在了脸上。
季南歌手握剑鞘，指着跪在地上的赵婉莹说道，“你可知灵门中人若要对凡人出手，那就是犯禁！更别说你想让我们杀了他。”
赵婉莹此时就是一只小鬼，自然有些抵挡不住灵门中人配剑附着的灵气，赶忙用仅存的左手抵挡，身子也向后退去。
“南歌，别耍小性子！”
季槿颜神色沉了沉，用手抵过季南歌的剑鞘，再次将婉莹扶起来，“婉莹姑娘不要害怕，你继续说。”
季南歌见状，干脆收了配剑头也不回地去了另一边。
“我临死前，亲眼看到我的丈夫陈海就躲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不会记错，他在笑，他在笑啊！”赵婉莹浑身颤抖，“一定是他明知有恶鬼，故意引我和女儿到这里来的，可怜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还未出世的孩子！
季槿颜神色一怔。
从她见到婉莹小腹处的撕裂起，她就怀疑婉莹生前是有身孕的。
若真如婉莹所说，这个男人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