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峰。
“得丹峰小测第一的过程?”少年嗓音清冽,低眉敛目,手中研磨着的灵药透出清苦的味道。
“是的,如果方便的话,能具体讲述一下吗?”
“这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好像也没什么能细细讲述的。”燕清手上动作没停,“我要入问道宗,又不想等三年后的宗门收徒,恰逢丹峰小测,我就报了第一场的名,比试过程就是现场炼丹,你们既特地来问我,那后续的结果应当是知道的。”
谢霜华他们自然是知道的,燕清当场炼制出了三品丹药清心丹,手法熟练,态度从容,成功率九成,皆为上品。
谢霜华眨眨眼,这话,还挺凡尔赛,就是毫无借鉴之处可言,这还怎么取经。
“你们这样笼统的问法,我自然只能给出笼统的回答。”燕清停止研磨,清凌凌的眸子看过去,不辨喜怒。
“所以,还是诚恳些才好。”
当陈玉和谢霜华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想好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春生上前两步,向燕清作了一揖,“是我心急了些,事情还没有说明白就直接询问,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燕清正拿着一旁的干净白帕擦拭着手,闻言嗯了一声,放下挽起的袖子,向外走去,微微偏头,“跟上来。”
春生三人两两相望,有些不太明白燕清要做些什么,只得先跟上燕清的步伐向外走去。
绕过丹辰峰的重重大殿,最后行经一条落英缤纷的青石板路,来至一处清幽的小院。
看着燕清熟练解开守护阵法,又将腰间的墨玉牌置于凹槽处开门,三人方才知道这是来到了燕清的住所处。
四人落座后,燕清道,“方才人来人往,我担心你们若有私事不便发言,现在可以说了。”
春生便将自己与阵峰小测的事情讲了出来,燕清偶尔会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而非粗鲁打断春生讲话。在认真倾听之时,还会为三人时不时将茶杯添满。
谢霜华暗暗称奇,这小少年看着冷淡,原来还是外冷内热细心那一挂的。
春生讲述完毕了,“其实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若是广而宣传开来,旁人说我狂妄自大之类的倒也不算什么,就怕倒时候演变成——此次阵峰小测第一为阵峰首座弟子,为首座带来了麻烦就是我之过了。”
燕清为春生续上一杯茶,“我非是多话之人,这一点你可以安心。”
春生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让你不要对外说,你想说就说!随便说,不用顾及我!”
诶,好像不对?
燕清轻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话说阵峰小测——你觉得,四年拿第一是狂妄的说法吗?”
春生正色,“有困难,但并不狂妄。”
我拿首名或许艰难,但绝非全无可能。
燕清这回是真正的笑了起来,眉眼都舒展开来,而非先前的世家子的仪容礼貌。
“我四岁识字,读医书,辩草药,七岁测出水木双灵根,身子不大好,途中卧床躺了一年。”
燕清抿了一口茶,“我从医道,虚岁十一,练气九级,三级丹师,二级符师,问道宗丹峰首座亲传。”
放下茶杯,燕清看着春生,“现在你觉得,四年拿第一,狂妄吗?”
燕清走的是医道,他不是丹道!
谢霜华心里已经被卧槽刷了屏,满级小孩啊这是,她以为她已经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了,没想到啊,她居然还是不行。
三个人齐齐被震惊住,燕清就在一旁姿态悠闲地喝着茶。
医道和丹道是不同的,所涉领域有所重合,但是那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燕清从医道,但是还能拿下丹道的第一,这是相当厉害的了,更别说涉猎的符道和生病耽误掉的时间了。
陈玉恍恍惚惚,“怎么搞得感觉学那些很轻松的样子,好像我也行似的。”
谢霜华顿时回神,“要知道,这世上的一大错觉就是他行我也行。”拍拍陈玉的肩膀,“我就去专心练琴,抽空专心画个符,你就专心练剑,成为最最潇洒帅气的剑客,以后有机会再学其他的,知道了吗?”
陈玉又是恍恍惚惚点头,知道了。
燕清又是轻笑一声,这几个人可真有意思。
春生因这轻笑声回了神,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向燕清,“那可不可以请你告知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燕清正端着茶撇浮沫,白雾氤氲,叫人难以看清他的神色,“如果不变得有用就会被遗弃掉的话,都会拼命利用着自己的。”
茶盖与茶杯相触发出瓷器特有的清脆声,燕清的话仍在继续。
“自己的天赋、时间、健康、肢体,都为着强大而存在,要快些地强大。”
春生他们顿时都安静下来了,一时间,小院里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
陈玉有些小心翼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