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小声跟卞叔说:“卞叔,把展侍卫的住处安排得离我远些。”
卞叔点头,“明白。”
现是下午,还没到用晚饭的时间,褚玉军营那边有宋副将,她也不用操心,习惯了将军的生活,她很少有当初赶鸭子上架那种忐忑。
现在闲下来,她突然想画画了。
下着雨,展策他们都窝在屋子里,褚玉拿了宣纸笔墨水彩,撑伞走到长廊下,望着绿藤外在风雨中招摇的海棠树,因赵临川常年穿的事束袖劲装,衣袖部分并不会很长,不需要用到襻膊。
她盯着瞧了几眼院子里的海棠树,开始动笔。
“那不是将军么?”
褚玉回头瞧见小厮搀扶着杨明越走来,身后还跟着杨明羽。
这两兄妹,倒是形影不离。
杨明羽走近一瞧,跟自家哥哥说,“阿兄,画的是那棵海棠树。”
褚玉放下笔墨,“雨天怎出来了?”
“雨天屋中较闷,出来走走。”杨明越神色惋惜,“可惜我眼睛从小便看不见了,不然真相知道这海棠花长得什么模样。”
杨明羽出声安慰道:“阿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此次去苏州,不就是为了眼睛一事么。”
他怔了怔,笑道:“羽妹说的是。”
褚玉没在接话,专心创作,时间只剩下唰唰的雨声,除了杨家兄妹时不时会问她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大多数都很安静。
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笔,在右下角习惯性得画上一块简笔玉佩的模样,代表着她的名字——玉。
小厮瞧见忙夸赞道:“将军不光武功高超,就连画画也是一绝!”
杨明羽望向褚玉的表情不由带着几分称赞,视角是在绿藤望去,盛开得海棠树,在蒙蒙细雨中,那一树火红的花,娇艳明媚。
但很快她又收起脸上的表情,装得很是不屑,褚玉让小厮收起来,杨明羽出言道:“将军都这么闲的么?”
褚玉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并没听出其话里的意思,“只是手下的人能干罢了,才让我有空闲时间。”
杨明越缓缓笑道:“是我们愚钝了。”
褚玉抬头眼尾上扬,回答很是谦逊,“无事,你们不是军中之人,不知道很正常。”
就像她刚开始一来,都以为赵临川很忙。
实际上只要不打仗,只消处理完公文,剩下的操练有宋川平,后勤有耿狄秋,秩序有洛青,各司其职,他怎么能不闲。
褚玉眼神瞧着远处长廊尽头似乎有人影闪过,定睛一瞧,除了摇曳的绿藤,一个人都没有。
她没有细想,以为是风罢了。
*
赵临川很郁闷。
非常郁闷。
他望着家中又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他觉得褚玉是不是有什么癖好,什么人都喜欢往家里捡。
况且那个瞎眼的人叫什么?
杨明越,还是苏州人。
从回来就喜欢去找褚玉问东问西,一看就不怀好意!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赵褚玉说一下,虽然家中空房多,但不至于都往家里捡,还是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男人。
因为这些文文弱弱的公子哥,最喜欢骗小姑娘了。
特别是褚玉这种。
而且现在褚玉的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过去了,就连他来了许久都不知道,那个小厮也是眼瞎。
注意力只在画上,连他都看不见!
他快被气死了,褚玉接送完粮草回来,到现在,原来都会找他的,现在直接把他给忽略掉了。
他原本还房中等着她进来,谁知丹鱼告诉他将军带着笔墨去了长廊处。
他兴冲冲跑到长廊,却望见欢声笑语一片,她跟两个在他眼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聊得这么开心。
那个瞎眼的男子,长得还挺清秀,他都不知道褚玉再这样继续跟他聊下去会不会动心。
她从来没在他面前笑得这般开心!
赵临川咬着手帕,他很郁闷!
郁闷得跑去床上打了几个滚都难以消散心头的烦躁。
赵临川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室,瞧见坐在小桌前刺绣的丹鱼,出言问道:“今日来府里的都是什么人?”
丹鱼认真回答:“男方叫杨明越,姑娘叫杨明羽,一起来的还有展策展侍卫,据说人是展侍卫带来的,走也要一起走。”
丹鱼说完瞧着少夫人脸上很是不开心,念及少夫人方才还兴高采烈出去,说是要去找将军,谁知没过一会儿阴沉沉幽幽怨怨回来。
她一想其中那个姑娘长得确实很清秀好看,话不多,莫不是自家夫人瞧见将军跟姑娘相谈甚欢吃了味?
“好你个展策,给小爷整这些幺蛾子出来。”
随后他瞧见屁颠屁颠进来的大白,他裂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