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严冀和林晓筝在车站等车,根据公交排班表,还剩最后一班车。等了好一会儿,车终于来了。车上没什么人,林晓筝朝后排走去。
“方修时?你怎么在这儿?”林晓筝停下,走在身后的严冀也停下来。
“妈妈身体不好,在医院,爸爸留下来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考试。”方修时正眯着眼,快要睡着。
“啊?音乐老师生病了?严重吗?”林晓筝坐到方修时身后。
“老问题了,治疗周期比较长,有时候好了,过几个月又会复发。”
严冀拿出耳机,坐到林晓筝身后座位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机,不打扰二人说话。
三人就这样坐在三排。
“你呢,你和严冀?你们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方修时侧着身坐。
“我们上补习班,今天天比较晚,他送我回去。”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寒假还出来做题吗,在那家快餐店。”
“会出来,但可能频率变少,毕竟要过年,今年寒假又很短。”
“好,如果出来的话,我也还去。”
方修时起身,到站了,他准备下车,朝二人挥挥手。
严冀抬头,也简单挥手。
车重新启动,林晓筝坐到严冀身边:“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嗯?”男生摘下耳机,“天很晚了。”
“可是,等我们到站,就没有回去的公交了。”
严冀仿佛也才反应过来:“哦,没事,我走回去。”
“走回去?走回去起码要两个小时吧?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没事,就当放松放松。”
女生没再追问,车上只剩他们二人和两个中年男人,还有大概一刻钟的车程,严冀用纸巾擦了擦一只耳机,递给女生。
“听吗?”
“好啊。”林晓筝接过耳机,里面是一首纯音乐,“纯音乐啊。”
“嗯。”
下一首,仍然是纯音乐。
“你只听纯音乐?”
“是的,听有词的歌,考试的时候总在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一两句,还是纯音乐比较简单,也容易放松。”
干净的旋律,伴随着公交车行驶的细微噪音,林晓筝闭上眼睛,像是有人带着她在黑暗里遨游。
第二天的三门很平静地考完了,同学们都在激烈地对答案,估算自己的分数,估算物理生物能拿什么等级。
祝诀在位置上收拾书包,岑檐走过来,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桌子。
不如往常朝公交车站走,岑檐拉着祝诀去了一家便利店,让她坐着,把手机给她,自己去买东西。
祝诀一脸茫然,只好拿着男生的手机,安静地坐着。
五分钟后,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祝诀站起来,想要寻找岑檐的身影,发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祝诀妈妈”。
祝诀坐回去,接通电话。
“喂?”
“喂?小祝?爸爸妈妈都很挂念你,所以借小檐的手机给你打个电话,昨晚我跟小檐说过的。”
“哦哦,是我。”
“今天期末考试刚结束,没觉得不太舒服吧?自从你的病像复发了似的,一遇到考试我就担心你受不了,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考试呢,努力了就好,分数排名不重要。”
“好,我知道了妈妈。”
“嗯,你缺什么或者有什么问题就借小檐手机打电话给我,等我和你爸回来,给你买个手机带着,方便我们联系,我这边先挂了啊。”
“好,妈妈再见。”
祝诀打完电话,岑檐从货架那儿走过来,接过手机揣回兜里。
“吃吧。”岑檐递来两个小面包,“先简单垫一点,回家帮我妈做的菜试味道,味道不对的话她还需要再回锅,要等一阵子开饭。”
成绩需要下周一才能出,但试卷已经讲过,周六这天,岑檐和祝诀已经在快餐店里坐着了。
老师讲题很快,一些稍有难度的题,如果没人在祝诀身边相对应地解释,还是比较难理解的。
岑檐今天的任务就是再帮祝诀梳理一遍讲过的题。
除了数学。
数学题,祝诀通过岑檐之前给的那张纸,已经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的大头是语文,祝诀之前一直忽略了这门学科,认为不管怎么样都能填出答案。可她毕竟比别人少了两年的理解训练,在理解题意方面,非常欠缺,尤其是文言文。
“今天方修时会来。”中场休息,岑檐提醒道。
“他跟你说的?”
“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会来。”
“考试刚结束没几天,老师都趁着周末学生休息,被调在一中批改试卷了,今天语文老师没开会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