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连夜去姻缘府将丹朱惊醒,道清经过,叔侄俩齐齐无奈。
毕竟那可是太微,谁敢忤逆他啊?这润玉倒是猛啊,直接罚到九霄云殿外跪了一夜,等到夜尽天明,天庭是有的热闹了。
丹朱还想去九霄云殿外瞧瞧润玉,倒是被旭凤劝住了。眼下天门宵禁,要去找水神也得等天亮了再说。更何况水神一向看他不顺眼,旭凤暗自焦急。
丹朱劝他莫急,“王兄这么罚润玉,就是为了让水神内疚。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婚约当初怎么定下的,如今这样的场面,怕是需要王兄和水神再好好斟酌了。”
“不过好在,润玉这孩子也愿意解除婚约,只要他坚持,你和小葡萄就不用做苦命鸳鸯了。”
旭凤却心烦意乱,“我想不通,锦觅和兄长都不愿意履行这婚约,父帝为何非要一意孤行?”
“这不是…”丹朱看着旭凤欲言又止,心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母神背靠鸟族,又居心叵测吗。再加上你这么个战神儿子,王兄所谋甚远,防着荼姚,定然要找个人和她制衡。
只是丹朱没将其中隐情说出来,拍了拍旭凤的肩,“这不是还有斗姆元君嘛,这几日她就要出关了。洛霖请的动她,想来这婚约解除,还是有希望的。”
但愿如此吧,旭凤沉着心情不再开口说话。
夜云沉坠,姻缘府也沉默了下来。
很快,东方翻过鱼肚白,微冷的湿风又将万物吹醒。
润玉还跪在九霄云殿门前,怀中的狐狸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也正如他所料,辰时之前,太微派了仙侍来告知他,他可以回璇玑宫了。
润玉抱着暮芊芊起身,对那传话的仙侍道:“还请转告父帝,今日早朝,润玉不会缺席。”
那仙侍一愣。
润玉抱着暮芊芊回到璇玑宫。
邝露早已等了多时,见两人回来,连忙迎上来问切。
“殿下,”邝露小心地看他周身,却也看不出他是否损伤,只谨慎请问,“昨夜九霄云殿风大,殿下熬了一夜,可要请岐黄仙官过来看看?”
润玉摇头,望着怀里的狐狸还睡得很香,不由温澜潮生。连带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我还要参与今日的早朝,星瑶法术不精,受累了,你帮我照顾好她。”
邝露面露急色,“殿下,昨夜之事想必天庭诸仙都已有所耳闻,这个时候又何必上殿…”
“我若不去,才是对父帝的妥协。”
润玉看得清楚,太微想让他受什么样的刁难?无非被天界神仙非议,让他退怯,让洛霖陷入两难。
润玉将暮芊芊送回房间后,在邝露不忍的目色中又离开了璇玑宫。
身姿清然翩翩,仿佛昨夜的折辱一事与他无半分影响。
因为,月落星沉,阳和启蛰,他始终那样期待着。
*
昨夜之事诸仙皆知,丹朱和旭凤一早便是来到了殿上的,没想润玉还会过去,他们又怕众仙会对此事多有议论。
九霄云殿内,天帝在上,众仙垂首,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想多出言一句,就怕哪里不对劲,惹祸上身。
是也殿中一片肃然,渺无声响。
昨夜之事大家都知晓了,本来今早想装得若无其事不提就好。谁能想到这夜神殿下如此镇定,还是来上朝了。
天帝那阴沉的面色,真是隔着冕旒也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众仙谁也不敢先开口,噤若寒蝉。
而洛霖也对昨夜之事有所耳闻,当即赶上了天庭。
众仙之中,丹朱都不敢乱瞟了,小心地挨到润玉身边来,低声道:“龙娃啊,你怎么不在璇玑宫呆着?”
旭凤也在另一旁,略带担忧的眼神看向他。润玉摇头以示无妨,转过的眼神却与洛霖对上。
洛霖对上他的目光,微一点头,已是互通心意一般。
上座的太微面沉如水,他倒是没想到润玉这小子强硬得很,今日还敢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
被反抗的愤怒,太微无视他以给难堪。他声若寒冰,朝下道:“鸟族之事已有定夺,诸位仙家可还有何事上报?”
委实也没什么大事了,现下倒都安稳。虽那魔界时不时会出幺蛾子,天界也都时刻派人盯着。
就是那花界还不肯让天界恢复草木,总的来说还是有些麻烦,但这又是说了也没用的,因此无人出声。
太微的意思,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正是此时,洛霖却突然从仙家中走出,
“陛下,小神有一事请奏。”
太微一瞬眯了眯眸子,目光更不友善起来。
洛霖果如他预料那般,徐徐开口道:
“陛下,小神恳请陛下,解除小女与夜神殿下的婚约。”
此言一出,众仙倒吸了一口冷气,又忍不住纷纷投去目光,不知天帝要怎么恼怒。
目光中心的洛霖却泰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