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妖界公主,往后算是废了。
岐黄仙官回想起来都是汗,他诊脉时,那样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被香毒祸害得生不如死。
这香他未曾沾染过,却也知道,这是能令上古凶兽都痛不欲生的东西。
本就是制作来驯服上古凶兽的,哪是一个小姑娘能受得住的。就是那妖界殿下护着,此刻小姑娘都痛得在他怀里打滚。
润玉不敢想象是怎样的一幅画面,身子仿佛不由他掌控,他立刻就要见到星瑶。
然而太微一阵威压死死将人压住,“你可曾将情况如实告诉那妖界的殿下了?”
岐黄仙官诚惶诚恐:“小仙知晓事关重大,不敢如实相告,只是怕,瞒不了多久!”
“本座知道了,你且下去,今夜之事,胆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岐黄仙官知道后果。”
太微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如何敢违抗。岐黄仙官自是应了。
而后,太微一把捶在金龙扶椅上,止不住怒意,朝周遭吩咐:“传本座的命令,即刻起天后不得出紫方云宫半步,立刻召鸟族族长穗禾上天庭。”
有些事,是该算算账了。
太微向下,眼神压制,“润玉,本座同意你与锦觅解除婚约。只是今日之事绝不可同水神提起半分。再者,在妖界殿下面前,无论如何你必须让他知道,妖界公主与你之间,已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润玉同他都明白。
太微眼中的狠意不下半分,这是一步险招。水神的婚约一解,润玉与妖界公主能成最好,夜神与火神对峙便真正达到顶峰。
只是到时候,天庭就远不会是这般平静了。
而若是夜神与妖界公主之间不成,最坏的打算,按照暮清寒那老匹夫的作风,妖界那群野蛮的疯子若是揪住此事不放,要么,天妖两界大战。要么,天界弃鸟族,自断一臂。
这两种场面,哪一种都不是太微想看到的结果。可若真要选,怕也只能选前者,润玉与星瑶成婚。
但若是如此,一旦那星瑶成为废人的事实瞒不住,妖界不甘心吃这个暗亏,所有的秋后算账,势必要算在润玉的头上。
但那又如何?
太微心事沉沉,明明他运筹帷幄,从不将妖界牵涉到其中,如今事出突然,这种超出掌控之外的感觉很不好,他暴戾丛生。
而如今的润玉也无法再静心忖度太微的异样,他满心都是暮奇将暮芊芊抱走时她痛苦的模样。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听太微的险恶用心,为什么他能大意到认为星瑶会平安无虞?
“父帝,”润玉抬眼,已是无法克忍,“孩儿不会如此重伤星瑶的清白。父帝若想惩罚,可剔除孩儿的仙骨,从此润玉沦为一界凡人,也算是对妖界的交待。”
润玉满腔的担忧痛苦,目间渐显一片绯红,他们都成为废人,自此脱离天界妖界的争夺。
星瑶,润玉双拳紧握,她不会,不会变成岐黄仙官所言的样子。她在意他,他会用更长的时间去换她的心意,他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
可太微也仿佛陷入了某种偏执,他盯着润玉的眼神无比阴沉。
“愚蠢!!”
“连个女人都拿不下。”
太微倏然起身,右手飞快招出一柄绮光满身的长剑,走下铺垫着盘金毯的踏跺,戾气横生。
猛然,他将剑尖一把刺入润玉左肩。
发生得太快,他的动作太狠。一瞬间,身心俱寒,润玉有一闪而过的讶异,他抬头,带着不明的情绪,“父帝…”
殷红的血液瞬集而来,汩汩从剑端拧流而下,瞬即沾湿了润玉的白衣。
润玉只觉得从那个窟窿里散出无边寒意,太微又一把抽回了长剑。润玉闷哼一声,不待他有动作,太微便极快点穴替他止了血液。
“带着这身伤回去。”太微目光沉沉,“玉儿,知道什么是苦肉计吗?你这身伤,是为妖界公主所受。本座不管你和她之间如何,你记住,是她自己跑来天界,连累成今日的局面。”
润玉无法开口说话,左肩的伤口根本不允许他用灵力抵抗半分。
“天界与妖界如何,如今全在你与妖界公主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润玉,你该知道如何为大局着想。”
太微够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命人扶起重伤的润玉,太微吩咐仙侍务必大张旗鼓送夜神去姻缘府向妖界赔罪。
大约是他的血液引起了某种东西的注意,润玉扶着伤口,那种熟悉心悸仿佛又在他胸腔跳动。
润玉停住身形回头,太微目光灼灼,“在妖界的殿下回妖界之前,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能拦得住暮奇一时,却拦不住太久,若是无法将他和星瑶的婚事定下,所有的意外都可能发生。
这就要看,妖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