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泠,李氏夫郎忙大声招呼,“来了,来了,这就是我们村的三娘,上回我粥儿的惊风,便是她给治好的,就几针下去,粥儿吐出污物,彻底醒过来。”
乡民们见此纷纷迎上来,“三娘,你真能看好病?我这阵子总觉头昏...”
“杨大夫,我不是杨家村的,是隔壁村的,听李剑她夫说你这好...”
乡民们围上来,杨泠看着眼前乡民身上一片红点,也不多言,点点头,转身上前打开针灸馆的门,众人便涌入针灸馆里。
一共六名乡民,身上红点都不少,杨泠拿出针,一一为她们施针。
随着乡民们身上的红点逐渐消失,大伙先前的病痛缓和些许,乡民们高兴不已,纷纷道,“我觉得身子利爽些。”
“我亦是,我一路忍着头昏走来,这会竟不昏了。”
杨泠收起针,有乡民开口问诊费,杨泠道,“三文一位。”
“三文钱?”乡民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杨泠价钱竟如此低,大家愣一下,随即眉开眼笑道,“太好了,这价明日带我家夫郎来看也不成问题。”
“是啊,杨大夫真活菩萨,竟只收这点文钱。”
众人高高兴兴地付了诊费,李氏夫郎站在一旁,大着嗓音颇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但凡有事,你们听我的准没错。”
“你不错,杨大夫更不错。”
一行人七嘴八舌走出针灸馆,杨泠将文钱放入陶罐里,低头又勤快地抄起书。
夜深,杨泠转了转发酸的脖子,放下笔,走到窗边看镇上的街景。
这会子,镇上的乡民早睡了,月亮却还高挂天空,皎白的月光莹亮,笼罩大地,四处清冷,杨泠看着一地的银辉,冷不丁想,不知傅琴这两日在家中如何?
算算日子,傅家的肉菜、米油又该采买新的,三日也到了,她该回去一趟,给傅琴他们挑水劈柴。
若是傅琴觉得她如此回来还是碍眼,她可以后面赚多了钱,请个奴仆过去照料他,直至傅家亲眷找来。
杨泠深深吸口气,决定明日回去。
谁知,因着昨日李氏夫郎带乡民来杨泠这儿治好了病疾,见识到杨氏针灸馆医术的乡民,第二日浩浩荡荡带了十几名乡民过来。
一大早的,杨泠的针灸馆门前就坐满了一排的人,等候在那,镇上有不知情的人出门路过,瞧见这般多人挤在这针灸馆门前,不由嘀咕,莫非镇里又来了位有本事的大夫?可她们怎么都没听到风声呢?
有知道的人指着杨泠的店道,“杨氏针灸馆,就是从前镇上的混娘子三娘开的。”
“什么?”不知情的乡民吃惊地看着医馆,“是那个三娘?她竟开店了?她的店能进去吗?谁敢进去?”
“没瞧见这么多人候在门外?约莫是有点名堂在里面。”
镇上的乡民三三两两,边走边聊杨氏针灸馆,杨泠开医馆的消息,再次满镇子传开。
不管如何,见到杨氏针灸馆门前候着一堆病人,镇上的人也起了好奇心,有些乡民纷纷上前排队看病。
杨泠这一日忙得脚不沾地,一批又一批的农户出去又进来找她施针,好不容易得空能停下来歇一会,喝口水,抬头一看漏刻,坏了,鸿飞寺那儿的活要误了。
杨泠匆匆忙忙关上针灸馆的门,挂上歇息的牌子,转身急步赶向鸿飞寺。
待得下午归来,杨氏针灸馆门前,又排了乌泱泱的乡民等候在那,见杨泠出现,大伙纷纷高兴地站起来,口中接二连三道,
“杨大夫来了?”
“杨大夫可歇好了?”
“杨大夫,多谢你治我家儿的病,这不,我家几位亲戚听了,也赶过来找你施针的。”
“杨大夫...”
杨泠一一点头笑笑,打开门走进去,又开始新的忙碌。
李氏夫郎又在给杨泠介绍农户,“三娘,这是隔壁村的,我顶顶好的朋友,他也有些不舒服,找你看看。”
杨泠忙着施针,口中应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李氏夫郎的声音。
她想起来什么,特意抬头道,“李氏叔,一会我找你有事,你先别走。”
杨泠竟找自己有事?李氏夫郎最喜凑热闹,见此哪有不答应的,自然应好。
其实杨泠也没什么事,只不过她忙到最后,发现时间到了酉时,心知今日赶不回傅家了,便在后面,病人少些的时候,将一锭银子拿给李氏夫郎,“我今日本该回家一趟,奈何太忙了,这有一锭银子,要给傅琴做家用的,能否劳烦你帮我...”
“哎呀,这等小事,还用什么劳烦一说。”李氏夫郎在友人面前,被杨大夫如此嘱咐,觉得很有面子,他极为高兴地接过杨泠手中的银子,“你放心,三娘,我一定给你把银子送到傅琴手里。”
杨泠笑声谢过,点点头,又转身继续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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