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好看得有些过头，身后跟了一大群少女，显得气场十足，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男子眉眼五分凌厉，五分柔和，也不知是不是敷了粉，皮肤如明珠般透亮，眉尾微微上挑，叫他多添了分妖冶，若不是一身少年打扮，还真叫人雄雌莫辩。
卫行舟心里警铃大作，随即又想到朝暮暮看不见，深深松了口气。
“秦寐啊啊啊啊啊啊我爱你啊啊啊啊！”那少女群中一声声尖叫划破了闹市，这下算是所有目光一齐聚集过来了。
一少女扛着一把大旗挥舞，旗上写了“秦寐”两个大字。
“秦魅？”朝暮暮歪了歪头。
她记得秦魅声音不是这样的。
虽然嗓音和秦魅一样干净得不像话，可这确实偏向于男调。
卫行舟：“秦寐？秦魅？！”
朝暮暮忽的感觉手被握住，清淡的花香迎面而来，熟悉的味道叫她一滞。
还真是秦魅的香味。
“哎哎，说话就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的。”被忽视的卫行舟将他拽开，原封不动照搬了刘剑轰他的话语。
“在清水客栈唱了三日，都等不来暮暮，还以为是暮暮不愿意见我呢。”秦寐轻笑着，却瞧见暮暮只是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皱了皱眉，“暮暮，你怎么了？”
“我看不见了。”朝暮暮也笑道，“原来前几日客栈里唱歌的是你啊……你怎也来了这？感觉你有好些变化…”
“是啊，我有好些变化。”秦寐定定地望着她，满眼怜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暮暮受苦了。”
卫行舟炸毛：“喂，住手啊！”
“住手啊啊啊啊！”一旁的一群少女也异口同声。
秦寐不紧不慢地放下手，抬了抬眼看向卫行舟：“怎么，暮暮不过跟了你们几日，便弄成了这副模样，道一句受苦了也是情理中，不是吗？”
秦寐说着，又望向朝暮暮，那双眼本就含情，现下眼中深情似乎可以掐出水来：“暮暮，秦魅如今可以赚很多钱，若暮暮愿意……”
“不好意思啊，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成亲了。”卫行舟额头上青筋突突跳。
秦寐一顿，突然道：“秦寐许诺给暮暮建一座最好的房子，一块最肥沃的田。”
“霍……”围观人群发出了惊叹。
“你这也太不要脸！”卫行舟叉腰，“暮暮，我给你一座老宅！送一个山头！”
“吼……”围观人群再次惊叹。
秦魅：“暮暮需要的话可以再配两个侍女，秦寐每月只需五百文买饭吃，其余都给暮暮，好不好？”
卫行舟急红了眼眶：“暮暮，你想多少我给多少，卫家所有钱都给暮暮。”
“喔噢……”围观人群下巴掉在地上。
朝暮暮：“……”
这左一句又一句的……估计继续吵下去他们会把裤衩都给压上。
虽然但是……真美妙的内容啊。
“咳咳。”朝暮暮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
卫行舟冷笑一声：“你的嫁妆钱都还清了？”
秦寐轻哼一声：“呵，你的钱那是你爹挣的，和你也没关系。”
朝暮暮：“……”没人理她是吧？
“哎呀哎呀，可找到你们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剪开人群。
刘剑叉腰喘气，半晌才道：“招……招了招了，那小子招了。”
卫行舟：“谁？”
“还有谁，钱文生啊！现在阿左阿右看着呢……事情很……很诡异，反正你们自己回去看看。”刘剑说完才留意到秦寐，猛地后退一步，“我去，你谁啊？”
秦寐礼貌点头：“在下秦寐，为伶人。”
“嘶……这也太好看了吧……”他嘀嘀咕咕，“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朝暮暮拉了拉卫行舟的衣袖：“我得赶紧回去。”
卫行舟将她的手握住，紧扣。
一种安心而愉悦的感觉从手掌心蔓延，将卫行舟因为秦寐浮躁的心安抚下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怕。
万一暮暮觉得秦寐亲近，改变主意了，又万一她嫌自己不够好，嫌自己不够漂亮，不够香，不够有魅力……
“行舟，你捏的太紧啦。”朝暮暮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唤回来。
“啊，对不起。”卫行舟忙松了松手，将朝暮暮软软的手心揉了揉，“疼吗，这样有没有好点？”
朝暮暮点点头，朝他一笑：“好。”
秦寐望着这一幕，垂下了眼帘喃喃自语：“怎么不等等我……”
还是……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