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悲哀之处,便是谋生手段太少,若想过得体面些,永远只能依附于家族或男子之下。
谭星现如今甚至不能与哥哥相认,无论如何,若自己真的答应了他,那么对他来说定会带来不少麻烦。
朝暮暮咬了咬牙,将那匣子从桌上推给谭星。
谭星见到她这番动作,声音竟有些冷意:“……这是何意?”
朝暮暮:“这些钱,应该够之前的药费了吧?”
谭星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
“叩叩——”两声轻轻的敲门传来。
“暮暮姑娘,你……回来了?”像是怕打扰到朝暮暮休息,阿月的声音很轻,“还好吗?”
“来了。”朝暮暮摸着桌子起身,跌跌撞撞去开门。
阿月歪头看了看朝暮暮的眼睛。
朝暮暮一笑:“没事,就是眼睛瞎了。”
阿月“啊”了一声,抖着声音道:“你……看不见了?”
“对了阿月,今晚我可以和你挤一下吗?”朝暮暮示意她看屋内的谭星,有些歉意地笑道,“若你觉得不方便……”
“没有没有,方便的。”阿月忙摆摆手。
她看见白日里那个卖医书的男子背对着坐在那儿,他脊背很直,衣裳上染了些泥点子,只将头发随意在身后扎了个结,看起来有些乱了。
“走吧。”朝暮暮关门前,又对谭星说了句,“我走了,好眠。”
屋子里烛光摇曳,谭星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那匣子——那手生得极为好看,骨节分明,莹白透亮,指尖泛着粉。
啪嗒。
一滴泪滚落,渗进了衣衫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