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面没有写信人的名字,却留了一个地址,朝暮暮拆开那信,“作者大会”四个大字赫然写在最上方。
朝暮暮在正文中还撇到了自己的话本《太尉的小逃妻》。没等她细看,一旁的巷子里传来了什么动静。
朝暮暮抬头,见着一马车行来,身边跟着三两个侍女侍卫。
她将信和小盒子暂且收起来,与费廖一同给那车避道。
马车却在他们面前停下,上面迈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乾坤穿着深紫色华服,倒是比前几日低调了不少。
费廖见状忙跪下。
朝暮暮正要跪,却被赵乾坤一把拖住,对方有些不满道,“暮暮本将是吾的王妃,何必跪。”
朝暮暮:“……”熊孩子又在瞎说!
(=皿=)
赵乾坤见着朝暮暮,面上喜色难掩:“暮暮,你可找到了玉佩了?”
朝暮暮:“回殿下,兴许找到了,但是我放在魏大人那里。”
“你居然找到……不对,你放他那儿做什么……”赵乾坤用扇子掩住自己的神情,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他最近在抓吾回宫。”
朝暮暮不紧不慢道:“殿下本未出阁,不应随意出宫。”
“你也这样说!”赵乾坤一甩袖,似乎不愿提及这个话题。
他一边朝着书院里头迈去,道:“吾今日就在书院休憩,吾不管,你未找到玉佩,就要履行承诺。”
朝暮暮:“殿……”
赵乾坤走路从来是微微昂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脚下跪在那儿战战兢兢的费廖。
啪叽——
朝暮暮眼睁睁看着他被绊倒,一旁是僵在原地脸色变化如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费廖。
与此同时,传来了“叮”的一声,什么清脆的东西和地面碰撞,白色的龙纹玉佩摔了出来。
一旁的侍卫也大惊失色,立刻要上前扶自家主子。
赵乾坤脸色一变,扑上去将那玉佩捂住。
朝暮暮:“……”
费廖满头冷汗,大喊:“郎中!郎中快来!”
皇子殿下一番折腾,膝盖破了皮,坐在费廖办事处最柔软的那张躺椅上。
费廖跪在一边抖得像个筛糠。
“吾都说了没事,你起来!”赵乾坤抱着手臂,无奈道。
“小的、小的告告告退……”费廖在朝暮暮的搀扶下,柔软无骨地站立起来,胖乎乎的身子此时仿若一摊泥,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还剩下赵乾坤带来的三五个侍卫,还有刚扶完费廖回来的朝暮暮。
朝暮暮望着那张因为没经过风吹日晒唇红齿白的脸,淡淡道:“郎中说只是破了皮,上过药已经没事了。”
赵乾坤有些心虚地别过脸,道:“吾、吾很疼。”
朝暮暮无奈叹了口气,将门关上,隔绝了门卫那一批看热闹的少年们,道:“殿下是哪里捡到的玉佩?”
赵乾坤闻言,突然有了些底气,道:“罪民,你将吾的玉佩乱丢,害吾花了重金赎回,此事吾还没有与你计较。”
“……这是我做的不妥。”朝暮暮闷闷道。
关于自己捡到玉佩却骗朝暮暮去找这件事,他确实也是知道自己做的过了头。
唔,谁让她不想做王妃的,不然干嘛黑眼圈都找出来了。
赵乾坤又望了望朝暮暮,见她确实不开心了,心里没来由也跟着沉闷起来。
他叫两个侍卫搀扶着起身,向朝暮暮走来,道:“那个,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他一靠近便看见了朝暮暮因为气恼轻轻鼓起的嘴巴,窗外一束阳光恰好打在她脸颊上,叫她皮肤显得格外通透,连细软的绒毛都能看见。
他喉咙有些发紧,竟被迷得一时忘了台词。
“殿下?”朝暮暮见他呆愣,唤了一声。
“啊?啊……”赵乾坤回过神,清了清嗓子道,“反正,吾不与你计较这个,做吾的王妃,区区玉佩,随便丢!”
朝暮暮:“殿下您莫要胡乱喊了,我一介草民,原则上是不能当您的王妃的。”
赵乾坤:“为何不能!父王最是宠爱吾,不过是娶妻……”
“正因为是娶妻,殿下才要慎重。”一个低沉的声音适时出现,门被一一股力量推开,逆光处,魏齐笔直地站着,“臣魏齐,传俞贵妃口谕,速速接五殿下回宫。”
朝暮暮见阿左阿右跟在他身后,便明了。
“你怎么回来了!”赵乾坤往后一退,“吾不回去!”
“俞贵妃还说,若殿下不从,直接绑来就是。”魏齐冷声道,“殿下您还有一年就出阁,殿下在此期间还需好好待在宫中。”
魏齐带来的人左右开弓将赵乾坤拖上马车,赵乾坤随手一把抓走朝暮暮手里的白菜,道:“这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