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唔!”朝暮暮没喊出声,又立刻被捂上了嘴。
两人的身影再次交叠,或许由于谭星太过慌乱没把控好距离,两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紧紧碰撞在了一起。
谭星的呼吸显然有些混乱,连带着那双捂在朝暮暮嘴上的手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朝暮暮却没有想太多,她不太理解谭星此举的目的,只拽开他的手,轻声微怒道:“若不喊人,我们现在出不去了!”
朝暮暮这厢没太控制好力道,直接将谭星的手重重甩到后方墙面上,对方吃痛,闷哼一声。
朝暮暮顿时有些歉意,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抱歉……”
“是在下该道歉。”若是朝暮暮能看得清,谭星黑暗下的眸子充斥着不可为人说的哀伤,“暮暮姑娘不必为此介怀,饶是再摔在下个千百次,在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朝暮暮被这话噎得一个字吐不出来。
谭星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道:“暮暮姑娘能生在下的气,在下也很高兴。”
说完又不受控制地贴近了一些,朝暮暮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圈在怀中,那股清浅的草药气息萦绕不散。
“什么东西?”朝暮暮觉得有什么抵着自己的肚子,怪难受的,正想伸手去抓,被眼疾手快的谭星一把拦住。
谭星的声音有些颤抖:“暮暮……”
朝暮暮被他吹在耳畔的酥麻声音电得汗毛直立,推了他一下:“你先起开。”
没推动。
朝暮暮额头蹦出一个“井”字,气急败坏地用力咬了他肩膀一口。
“嘶……”谭星吃痛,终于清醒过来似的,朝边上挪了几步,将自己挤在狭小的角落里,一声不吭乖巧极了。
谭星也知道自己惹她生气,连呼吸声都放得小心翼翼,若不是朝暮暮知晓,几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见到她就想靠近,但若是靠得近一些,身体更加不受控制,尤其是方才的距离,几乎要叫自己整个意志力崩塌。
谭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极度渴望她。
每次见到她接近她带来的一丝丝上瘾的甜蜜感,让他无法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这实在是……遭了。
朝暮暮不久前才从皇城出来,又是这么一阵折腾,双腿早就酸软不堪,她疲惫地蹲坐到了地上。
自己不过想盖个房子好好画画种田,怎么会遇到这些事?
次次都与这些男人有关!
朝暮暮咬咬牙,心想自己一定要离他们尽量远一些。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在黑暗中沉默的时候,传来了锁链松动的声音。
谭星似乎浑身都紧张了起来,然而却没有了接下来的动静。
“吱嘎——”
朝暮暮伸手将小木门轻轻被推开一条缝,欲朝外探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拦下。
谭星替她探了出去。
“没人……”谭星秀眉紧锁。
外头乳娘与孩子们去了前厅用餐,饭菜飘香,此处空无一人。
朝暮暮摸摸下巴,难不成是钱文生那小子良心发现?
不对,钱文生既然要捉弄他们,起码要把他们再关个半日,或者等到他们呼救引来人才会罢休。
朝暮暮脑海中思索一圈,浮现一个还未成型的猜想。
从来书院起,她一直觉得最近有人跟着,却又不敢肯定。
她来书院之后就没有见过,并且对她异常关心,还擅长隐匿的人,似乎只有……
“谭星,你掐我。”
“嗯?”谭星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假装掐我。”朝暮暮轻声催促,直接将他的双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一接触到那细瘦的颈脖,谭星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受又有了出现的苗头。
朝暮暮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抓着他的前襟将他忘自己这儿一拽,自己则顺势倒下去。
这么一看,倒真像是被掐着脖子往下倒去。
“暮暮这是……”
“嘘——劳烦您配合我一下。”朝暮暮轻声道。
谭星轻笑一声,放在她颈脖上的手挪了挪,看上去更像是在掐着她,实则细细摩挲着。
朝暮暮假装扑腾,通过那门缝不断往门外看去。
……怎么还不来?
就在朝暮暮怀疑自己感觉出错要放弃的时候,面前闪过一道灰影子。
下一秒,谭星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量推开,跌坐到了地上。
朝暮暮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头发剪得坑坑洼洼,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少年。
少年转身来查看朝暮暮的状况。
脸上满是脏兮兮的灰尘,由于年纪尚小,婴儿肥还有一些没有褪去,一双星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