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谷没有住青.楼太久,几天之后,风波过去之后,凤宁如约送了周芷若离开,韩林儿被安排送往濠州。而他们自己,则光明正大的如来时候一样离开了镇子,还是那架马车,还是押着一车货物,可没有人知道此时马车里已经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
出了小镇之后,一路向西,这才是他们此行的最重要的目的,宋青书和杨疏雨的婚期将至,他们都是要去武当的。
马车辚辚西去,直到行至荒无人烟的道上,莫声谷才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赶车的是天鹰教凤宁的属下,见莫声谷出来,主动让出了一块地方给他。
莫声谷长吁了一口气,室外寒冷,他呼出的气也是白色的。车里面温暖如春,乍一出来扑面而来的寒气便倍感刺骨,他搓了搓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谁想到刚坐下,身后厚重的车帘一动,身后熏风涌来,帘子掀起又快速放下,杨逍也跟着出来了。
原本赶车的下属看了一眼杨逍,然后识趣的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他,自己则瞅准时机跳下了车,径自往后面押货的马车去了。
莫声谷诧异的看着杨逍,他怎么也跟着出来,刚要说话,只见杨逍已经坐下了,拎着马鞭的模样分外闲适,他率先开了口,对莫声谷说“瑶琴和阿宁多年不见了,定是有许多女儿家的悄悄话要说。”
莫声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时间气氛宁静,只能听见车轮和地面接触滚滚向前的声音。
杨逍看了一眼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偶尔抬手挥一下鞭子驱使着马车不断向前。其实刚才上车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莫声谷和他们坐在一个车厢里似乎格外的尴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和杨瑶琴坐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分外不自在。
其实发生了什么杨逍、凤宁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该说莫声谷单纯还是耿直。
那日把他们丢在青.楼之后,二人便回了客栈。莫声谷、杨瑶琴、周芷若和韩林儿总共四个人呢,外加上杨瑶琴的八个婢女,这么多人若是一人一间房间足以把整个二楼占去一半,这样一来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了,楼中倒也是有两间密室,可却也塞不下这么多人,想当然不会这么安排。于是,周芷若和韩林儿分别住进一间密室,杨瑶琴和莫声谷则是就在二楼寻了个僻静清幽的房间比邻住了。八婢其中四个婢女同周芷若一间房间,那四婢皆是武功高强,负责看住她,另外四婢与杨瑶琴一个房间。
青.楼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绝色女子,最好隐藏的也是女子,杨瑶琴的房间只要随便对外说这是被人包下来的姑娘便不会有人起疑,麻烦的是莫声谷,一身灰布道袍在这个声色犬马的温柔乡里太过显眼,那天晚上因为光线昏暗还有其他人做掩饰才没显得那么突兀。耿直青年莫声谷一身正气,面相就十分阳刚辟邪,脱了道袍换上楼里给他准备的衣裳做一方豪强打扮也显得十分刚正不阿。总之就是幸好他不出门,否则真的在楼里走一圈定是要引起别人注意的。
可是这中间还是发生了一点小状况的,他们不出门,却是有人找上门。
虽然大部分的客人都被楼里仆从巧妙的打发掉了,可还是有突发状况。有个喝醉了酒的客人硬要闯进杨瑶琴的房中,而她刚巧正在沐浴。
要么怎么说莫声谷耿直呢,这事儿其实在青.楼不算罕见,开门做风月生意的地方,必然总有喝酒闹事之人,处理他们,先软后硬办法多的是。可莫声谷不明所以,听到隔壁有人在找麻烦,竟然直接从两个房间相连的暗门冲了进去。彼时那闹事的男人踹了门闯了进来,一脸淫.邪之态向屏风那边走去,企图非礼杨瑶琴,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冲上去便把那人暴打一顿,好歹他还记得不能显露武当武功,只是以他莫七侠的身手,就算平平无奇的普通招式,揍趴下一个常年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也就是几拳的事儿。
好在莫声谷拳头够硬,在人群还没聚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人揍趴下了,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被赶来善后的仆从三言两语安抚住了一一劝离,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包下这房中姑娘的大有来历脾气不好等等,有那嫖.客的被打的变成猪头的惨状衬托,加上管事巧如舌簧,众人都信了八分。反正女人么,这里多的是,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没必要伤筋动骨不是。
事情到这里为止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因为杨瑶琴她刚刚在沐浴,听到有人寻衅滋事匆匆在四婢服侍下裹上衣裳,她踏出屏风的时候,莫声谷正把那人丢出房门,狠狠的又怒斥一声“滚”,大力的给门甩上了,他一回头便看到杨瑶琴从屏风后头转出来。她一头青丝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衣衫被水滴浸湿的地方变得有些透明,她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雪白的皮毛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莹润白皙。
莫声谷不小心看到她的赤足当场面红耳赤,顿时手脚僵硬冰冷,视线闪烁,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我不是,我想说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