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没有,那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天下兵马大元帅,战场上让人闻之胆寒的铁血统帅,是真的一丝一毫对她的怜惜都没有,他一口一个奴婢,简直是字字戳心,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慕容凤安,只有那个一派雍容的贵妇王妃,她的命运,只因为自己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就这么被人草率的决定了。
二十大板敲下去,重一点能敲死一个壮汉,就算行刑人再放水,她这柔弱的身段恐怕也要落下残疾,她最得意舞技,若是身子筋骨损了一丝半点,从此岂不是再也不能……
她这个时候才真的怕了,原来之前慕容凤安不搭理她完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所有的行为如跳梁小丑一般,只能博她一笑而已。
“不要……不要啊,王爷不要,王爷恕罪,王爷饶了奴婢吧。”她后知后觉的匍匐在地求饶,跪在冰冷的水中,哭喊着,然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而膝行两步,扑在慕容凤安面前,此时她一身狼狈不堪,哪有之前的精致美丽,她哭求着“王妃,王妃,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求求您了……”
“还不快拉下去!”慕容凤安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汝阳王阻止了,他抬头对身后侍卫喊了一声,一锤定音,然后想了想,他又补上了一句“打完了给人送到小王爷那边,就说……就说送个玩意儿给小王爷闲着解闷的。”说完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在外辛苦征战的王保保还不知道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房里就被他专坑儿子的老爹塞了个女人进来,慕容凤安不负责任的想,等儿子回来了看到韩姬,脸上定是要打翻了调色盘的,想到这里,她颇为愉悦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又叹了一声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汝阳王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难得的是汝阳王对她这份心意,雷厉风行的处置了韩姬,不光是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韩姬,还是为了压制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所有人,他是在告诉其他人,汝阳王府的女主人不可撼动的地位。其实慕容凤安自己倒是不介意什么了,她今年都五十多岁了,恩宠什么的早就看淡了,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那一身好舞技,这二十板子敲下去,这韩姬大概这辈子和舞无缘了。处置了韩姬,汝阳王转头笑着拉着慕容凤安的手,在外威严粗犷的蒙古汉子此时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来,“本王陪你走一走,然后等一会儿咱们就得回去了,你身子受不得风。”
“好。”慕容凤安点了点头,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在院子里散步,想到了王保保,她自然也就想到了赵敏,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敏敏和珍儿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敏敏像你,足智多谋,胆识无双!珍儿也像你,文武双全,她们姐妹俩在一起互相照应,不会出事的。”
“嗯……”慕容凤安长叹一声,也不说话了,她抬头看着天空,心中怅然,默默的在心底问了一句,“兄长,我现在过的挺好的,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然后,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察罕特穆尔,她的命,是这两个男人给的。
每当这个萧瑟的时节,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一天,那一晚,她以为的两个人共赴黄泉便是最好的了,可是慕容凤谦再一次给了她一条生路。祠堂下面,是极其广阔的空间,在祠堂坍塌之前,他们便一起跌入了下面,她从来不知道,这下面原来还连通着一片湖水。慕容凤谦给她推入水中,最后一句话便是若是这一次能活下来便好好的过日子吧。他给了她一个渺茫的生机,即将坍塌的空洞,若是湖水倒灌进来,他们必死无疑,可在那之前,他给她推进了水道中,他还是希望她活着,即使他们之间经历了种种矛盾、痛苦和相互折磨,他还是希望她能活下去。他把这一切交给老天爷来判,若是她死了,那也愿他们二人死不同穴,来生,不要再相遇,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他们爱的太痛苦了,若是她能活着……呵……
所以,她活下来了。
“王爷!王妃!”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只见王府主管十分兴奋的跑了进来,冲到了他们面前。
“王爷,王妃!”他大喘了一口气,才缓过来,然后一脸喜色的大声说道“两位郡主回来了!”
“哈哈,你看,两个孩子这不就回来了,走,咱们迎她们去!”察罕特穆尔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拉着同样一脸惊喜的慕容凤安快步向前厅走去。
两个人如风一样走进前厅,就看见赵珍领着赵敏跨进门来,一旁侍女正在给两个人解下披风。两个女孩子皆是一脸风霜之色,显然风尘仆仆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还来不及换洗。两人见到他俩出来,连忙几下自己扯开了披风带子,挥退侍女,一起上前行礼。
不等两人弯腰,夫妻俩一个人一个上前搀扶起了两个孩子,两人都是一脸激动之色,能看到孩子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强。
赵敏更活跃些,和汝阳王夫妻挑挑拣拣的讲一路上的趣事,而赵珍则只坐在一边听着,慕容凤安敏感的察觉到赵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见过了父母,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