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韦一笑坐在杨逍小院之中,捧着一杯茶吸溜的正欢快,看杨疏寒走进小院对他招手道“大侄子,来,陪叔叔喝一杯。”
“哼,”杨疏寒尚未搭话,从屋里传出一声冷哼,“蝠王驾临寒舍,小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韦一笑抬头只见一个清隽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来,他咧嘴笑了笑,站起身来。
杨逍走出房间,对韦一笑抱拳施礼,韦一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身形萧索的杨逍,叹了口气,自从那年他遍寻凤宁不得,回来之后便成了这样,再看看一旁跟着杨逍一起对他施礼的杨疏寒,哦,他现在已经是天门门主了,这个儿子,看着简直和凤宁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长得像,性子也像,那张脸孔明明极其俊朗,将来还不知道要倾倒多少的姑娘,可是偏爱常年冷着张脸,也不爱说话,可是那七窍玲珑的心思,却和杨逍如出一辙。只见他举手投足间从容有度,对他恭敬的施了一礼之后便站在杨逍身边,略垂着眼帘,眼眸中竟是超脱年龄的深不可测。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该青春阳光的时候,像是杨逍,刚来明教那几年,韦一笑还记得他那股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混蛋劲儿,可是这孩子,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跟着凤宁生活在海岛,长大后又经历了亲娘去世等等一系列变故打击,人显得十分早熟干练,从来没有过杨逍少年时候的叛逆模样。练武也好,处事也好,都十分积极努力,加上杨逍对他要求也相当严苛,他早早的就跟在杨逍身边学着办事,大有为父分忧、子承父业的架势。
韦一笑再看杨逍,他从前桀骜张扬的时候看着讨人厌,可是现在他如此沉积抑郁,他又觉得不是滋味。
其实平心而论,杨逍对明教真的算是殚精竭虑了,就是那副臭脾气真是惹人厌,可是当他自凤宁那件事情之后,半归隐一样的整天呆在坐忘峰,韦一笑看他又觉得他形单影只的样子忒惨了点。而且自杨逍半归隐之后,诸多光明顶事务他也倦怠了不少,失了他铁腕手段的约束,明教中的确有些人开始为非作歹起来。韦一笑和杨逍默认和解之后,回归光明顶自己也管着明教一些事情,以前他只觉得杨逍太过独.裁霸道,可是事情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亲身经历过之后才明白杨逍的确不容易,偌大的明教,杨逍以光明左使的身份独挑大梁,撑得的确辛苦极了,故而这些年他也不是专注于跟杨逍找茬扎刺,倒是也帮了他不少忙,他这行为落在原本和他关系尚可的五散人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行为,为这这事儿那周颠也没少对他明嘲暗讽,久而久之他也终于能体会到不少杨逍那时候的心境,明教中他们这些高层的确都是脾气各异,不好管。
作为旁观者,韦一笑旁观了凤宁和杨逍定情又分开的整个过程,她经历的确凄惨,身世也十分可怜,可是,韦一笑还是觉得凤宁也太过狠心了点,一走十二年,愿意为他生孩子却不愿和他再相见。所以说女人真麻烦,他这辈子没爱过人,所以可能也体会不到,可是看杨逍这样,他又觉得很庆幸没爱上哪个人,不然也弄得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杨逍淡淡的对他抱了抱拳,说道“看来蝠王也收到消息了”,韦一笑点了点头,收敛思绪,对他说道“不错,看杨左使,也是收到消息了。”他来的这一路上,杨逍门下天地风雷已经整装待发,显然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是,这次六大派来势汹汹,杨某必要和光明顶共存亡。”杨逍语气依然淡淡的,似乎说着的并不是生死之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罢了。
韦一笑感慨,多少年了,他们明教四分五裂,这一次终于被六大派合而攻之,难道明教百年基业,终于就要毁于一旦了吗?可是事到如今,他站在杨逍面前,到了这般无力回天的境界,他却突然生出些生死作笑谈的气魄来,他朝杨逍拱了拱手“既如此,我先为杨左使探路。”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敬意和决然,说完也不等杨逍答话,拢了衣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杨逍站在原地没有动,对着韦一笑的背影朗声道“杨逍,谢过蝠王。”父子二人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然后杨逍沉声道“我们也出发。”
“是,父亲。”
杨逍领着天地风雷四门的人赶往光明顶驰援,而韦一笑轻功好则去先行查探六大派的动向,本来他们父子并不想带杨疏雨同行,她是女孩子,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可以预见那定是一场生死大战,他们并不想将杨疏雨卷入其中,可是无奈她缠磨功夫了得,闹得父亲兄长不得不带她一起,生怕她真的临时起意偷偷跟来,更加危险,还不如带在身边看在眼皮子底下。
可是谁知道便是因为带上了这丫头,她在半路见有小姑娘父母丧命大漠,哭的十分伤心,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定要带上她一起。
杨逍、杨疏寒虽不是为非作歹的恶人但也并非良善之辈,此次他们有要事在身,遇上了顶多叫个人送她到安全的地方,绝不会随意收留,可是杨疏雨看着那姑娘可怜,听那姑娘自述身世父母双亡,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杨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最见不得家里的姑娘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