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殷野王揉了手里的信随手就扔在了甲板上,和捻烟头一样又踩上去捻了两下,可怜的纸条怎么禁得住殷野王两脚,直接叫捻成了粉末,随着海风一吹就散了。
“怎么了?”贝锦仪有些古怪的看着殷野王怎么碾碎了李天垣留给他的信,他没有先答话,反而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声“兔崽子们动起来,出海了。”
金陵距离俞莲舟等登陆地点并不远,只是武当众人因张翠山的回归急着回山禀告师尊并没有等他。
李天垣和武当众人分别之后便直接叫人改了航线往南去了,走水路直奔金陵,和奔马而来的殷野王并不同路,只是留了船只和书信给他。
殷野王到了之后,打开李天垣给他的信便知道殷素素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回家而是跟着张翠山回武当山去了。
“女生外向!”殷野王啐了一口,那封信便成了他的发泄对象,然后他转头对贝锦仪说道“白惦记她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和张翠山回武当了。哼,半毛钱彩礼也没出,就给爷妹妹弄到手了,啧,武当娶媳妇靠坑蒙拐骗吗?爷亏大了!”
“啊?哦……”贝锦仪想了想原著剧情,好像是这样的,殷素素没有先回天鹰教而是跟着张翠山一起回去了,看着殷野王露出的鄙视、不屑混合着欣慰、隐约的关心等等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么怕他了,也敢和他开个玩笑什么的,此时见他表情丰富又有趣,想笑也就笑了,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觉到放松和自己还是贝锦仪。
“你笑笑笑,笑什么笑!好笑吗?!”殷野王伸手一戳一戳她额头,她只好拼命憋住,表情是一副忍笑忍到快要憋不住的样子,完了,更想笑了,看她这样子,殷野王最后也无奈的跟着笑起来了,最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妹妹有个好归宿,他也挺高兴的,他上辈子也没个血亲的兄弟姐妹,这辈子有个殷素素,这种发自血脉的亲情感受还是挺不一样的。所以彩礼什么的,算啦,他殷野王财大气粗也不差这点钱,然后殷野王暗搓搓的想着一定要给妹妹补办婚事,要给婚礼办得无比豪横,务必要给张翠山衬托的像他入赘。
今日风和日丽,适合出海,站在船头,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殷野王心中一边感慨一边算计,暂时性的选择忘记,前方,那个姑娘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原地等他。
再说武当这边,众人下了船后,一路上张翠山已经从三位师兄口中得知八年之前他们与凤宁相交种种,不由得对这位一面之缘的义妹更加好奇,能让自己几位师兄弟共同推崇的人,当年该是何等的风光霁月,也不知是何种缘由竟要离群索居躲到海外孤岛上形单影只的生活,心下不由得唏嘘不已。
“这都大锦竟没想到如此草率大意!如此死在我哥哥手里真是便宜他了!当年我和他说若有半点差池必要他满门上下鸡犬不留!他竟都当耳边风吗?!”在听他们说她兄长为了给凤宁报仇杀了龙门镖局押镖的这趟人之后怒斥了一声,她向来骄横惯了,要叫她说,那龙门镖局竟害的凤宁受了重伤就算屠尽满门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这脱口而出的话显然让武当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俞莲舟望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张翠山,心想此女骄横狠毒,她这性子和凤宁性子半点也不相似,那纸契约,他们也知道本就是她和都大锦所定下,殷野王是因凤宁受伤才打上门去,而且也只取了都大锦等几人性命,并没有如约杀人满门,可是这殷素素一开口竟是要人家鸡犬不留,如此狠毒,可不是五弟良配,但这目光一闪即隐,脸上随即回复平和。他想到那日想到那日待李天垣带人离开之后,殷素素便直接对着俞岱岩跪了下去,口中说着为当年使计暗算俞岱岩之事向他赔罪,倒是敢作敢当,此女虽满身邪气,但是对张翠山到底是一心一意,也难为她从小被爹爹、兄长娇惯长大的一个天之骄女硬是为了这事下跪认错,足以见得她对张翠山之情谊。最终俞莲舟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神色之间颇有遗憾。
殷素素见俞莲舟神态,知道他心中必是对自己十分不满意,心底也早就有气,若不是为了张翠山怕他为难,她怎会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但到底理亏在先,也并不顶撞,只是低声说道“阿宁为了这事儿竟受了重伤,都怪我年少轻狂,都怪我。”说着竟红了眼圈,俞莲舟等人见她此时情状亦是情深意切,殷家兄妹和凤宁感情深厚,他们也不忍再过多苛责殷素素,说到底当年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儿罢了,急功近利、意气用事,只想着表现自己,哪想的了那么多前后呢,如殷野王、凤宁那般的毕竟还是少数。
说起来殷素素会主动坦白认错这事儿还得说回来凤宁,当日他们流落到凤宁隐居之地,她曾趁着张翠山带着孩子们去捕鱼的时候私下与她谈过,殷素素本意此事要隐瞒到底的,但是凤宁告诉她夫妻之间若此等大事都要欺瞒,到了东窗事发那一天,一切恐无力挽回,并且告知她殷野王已经为她向武当众人道了歉,硬抗了罪名,在天下群豪面前承认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