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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1 / 3)

慕容凤谦的微笑如凤宁记忆中一般,温和,淡泊,与世无争,但是这记忆中的形象与眼前的人真的重叠在一起的时候,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也仿佛遥远的相隔着千山万水。

“宁儿,你长大了。”慕容凤谦脸上的笑容带着点淡淡的宽慰,他的声音也没有之前的沙哑,这才是他真正的嗓音,温暖的、醇厚的,永远带着暖意和宽容。

凤宁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仰起头,眼睛努力的向上看,却依然没有办法阻止泪珠滚落,慕容凤谦叹了口气,看着泪眼迷蒙的凤宁,眼神也跟着苦涩起来。

“你终于肯承认了。”慕容凤安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说道。

“是,你满意了?”慕容凤谦的语气微冷。

“呵,十年了,兄长,你以为只有你不好过吗?”

“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过日子呢。”慕容凤谦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我之间,总也该有个了解。”他顿了顿,接着说,“该来的,总归要来的……”然后他看向一个方向,喊了一声“殷大哥,你也到了。”

果然,殷天正邹着眉头,从门外大步跨了进来,身后是跟他一起来的韦一笑。

“你……你真的是?”殷天正一脸诧异复杂的看着眼前铁牢中的慕容凤谦和慕容凤安,倒是慕容凤谦十分坦然的笑了一下,对着殷天正十分恭敬的拜了下去“小弟谢大哥十年来对宁儿的照顾。”

“你,你既然当初未死,为何你……”殷天正咬着牙,神色颇为痛恨的盯着他们,为何,会把事情搞成这样,让阿宁在痛苦中过了十年。

慕容凤谦垂下眼眸,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看了一眼凤宁,殷天正这一眼便会意,邹紧了眉头,也跟着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爹爹?你,也是知道的,对么?”凤宁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了几个来回,一个猜测在她心中成型,她的声音轻轻的飘出来,面对凤宁,殷天正一顿,那瞬间只感觉无言以对,最后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是的,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他早年和慕容凤谦相识,那时候慕容凤谦比凤宁还要小,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他年幼,却学识渊博,于武学方面得益于还施水阁,更是见识广博,颇有些心得和独特的见地,二人十分投契,成了忘年交。他们相交,他也曾极力邀请慕容凤谦加入明教,可是他性情淡泊,只喜欢寄情山水,隐居世外,便婉拒了。后来他爹在外除了意外过世,他便顺理成章成了家主。

再后来,他听说慕容夫人为了生下亡夫的遗腹子而难产过世,还唏嘘感慨了一下慕容凤谦爹娘夫妻情深,可是,上门吊唁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慕容凤安托病,而慕容凤谦在灵前抱着那个据说是他妹妹的那个小婴孩,殷天正观他气色十分憔悴茫然,完全不是从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起初,他只是以为父母相继过世对他影响太大,他心中太过悲切所致。可是他见他跪在那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慕容凤谦的模样,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怔怔的就那么抱着凤宁,跪在祠堂里,他的神色是悔,是痛,是自我厌弃自我放逐,是无穷无尽的忏悔和痛苦。

是的,是忏悔。

殷天正直觉的认为事有蹊跷。

那个时候的慕容凤谦是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脆弱,往日里再如何性情稳重,那时候他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而已,殷天正到底年长他许多,两人从前相处,慕容凤谦虽然以兄长称之,可是也打从心底把殷天正看成半个长辈,于是,在殷天正反复关切的追问之下,他便向他求助似的坦白了那个真相。

起初,殷天正也骇了一跳,这般惊天丑闻,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是眼前这个向来淡然高洁的少年公子做下的,可是,看着他怀里的婴孩,这一切做不了假,这么想来,他妹妹慕容凤安也不是病,而是坐月子。

这样的丑闻,别说是发生在大家族,即使是平民百姓也不能容忍,轻则赶出宗族,重则沉塘灭口,殷天正完全不敢想象这种事情是怎么会发生的。

可事已至此,殷天正看着那个婴孩,她还那么小,她不哭不闹像是知道自己其实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样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会很乖,会听话,会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在讨好这些大人不要杀死她,让人心疼,他怎么也狠不下心让他掐死这孩子,再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谁也不知道的实情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存在在一个婴儿的身体里,刚刚两者融合让她极其不适应,也没有搞清楚周围的状况,婴儿的身体,她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也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不和其他小婴儿一样动辄哭泣。

慕容家因为隐世许久,并没有太多对外的关系,既然慕容凤谦对外宣称这是他的妹妹,甚至连庄内下人都瞒过了,索性便如此隐瞒到底,包括对这孩子,也要这么说,否则,这般真相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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