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芊看着田芙颤抖的身形,不由得便是一阵心疼,第二板便也迟迟没有落下。
“田芙,你也十二岁了,该懂点事了吧!更何况你四岁就能识得千里马,五岁便能作诗,怎么能犯这种错呢?”
直到听到二姐叫全了自己的姓名,田芙也才安下心来,看来姨娘所说之事二姐和三哥都不知情,等有机会再单独问问二姐吧!
但究竟自己错在哪里了呢?田芙一阵摇头,眼巴巴看着二姐。
田瑜却吹着自己一双红肿的手掌也还不忘贫嘴,“二姐,你这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啊?怎么说起我来就这么不留情面。”
田芊见田瑜接过话去,便也给了田瑜个机会,也算是了给田芙一个机会,“那你说说你妹妹做错什么了?”
田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丝毫不给我留面子啊,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下里说嘛!要不是我能说会道哪还有人瞧得起我?”
田芊一听“能说会道”四个字再次冷下脸,自己好不容易才脱开身,难道今天这两个还闯了其他祸?于是连忙拽了拽田瑜。
“田瑜你最好一五一十将今天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给我说个明白,要不然太尉府怕是要毁在你们手上,还有田芙,你也讲。”
两人低着头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讲来,田芙也只特意隐去了与姨娘的对话。
又见得田芊暴怒,一脚踢翻了田瑜,一板挥向了田芙。
“蠢啊!怎么会有你们两个如此蠢笨之人?一个带着府兵招摇过市,一个满嘴胡说八道败坏自家人的名声。”
说到这田芊不免有些身形不稳,扶了扶供桌再次说道:“田芙啊!你怕是早就忘记叶姨娘做的蠢事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听阻拦,私自去见了不该见的人,我万没想到你这般招摇,你怕不是要告诉所有人太尉府有一众府丁。”
“还有你,田瑜!你可知我回来就是为了叶姨娘一事,刚刚不用你去杀,叶姨娘也已经马上要丧命了,你肆意造谣,你叫你妹妹,叫我们田府如何解释的清楚?”
田芙一脸惊慌,这也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三哥,原来你刚刚出现在我姨娘门口,是为了来杀我姨娘的,还有二姐,你刚刚说的是府兵?那不是谋……”
后一个字还未说出,田芙的口鼻已被一只玉手捂住,戒尺也应声落地,“芙芙!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心腹全部带走,以至于你闯下大祸,这一次我再也……”
田芙被捂住口鼻不能呼吸,直到一张小脸已经憋的通红,田芊才失力松手,跪在了田家灵牌之前,再转头看向田芙时一双眼睛已经通红。
“芙芙!最后一次了!我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带着你从叶青玲处听到的秘密,离开洛城,永远别再回来。”
田芙大口呼吸,看着田芊的眼神只觉不寒而栗,原来二姐早就知道一切了。
田芙整个身子瘫倒在跪下的圆蒲之上,田瑜却早已瑟瑟发抖躲到了一旁。
田芊尽力克制,抓捏供台的手却越来越紧,牵扯上“无门”,太常寺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太尉府。
谋反!那就又是诛九族的大罪!
更何况丰景年号的最后一年,本该由翰王刘乾的长兄——醴城王刘玮继承的皇位,只因临城王刘让的谋逆,才只能被迫由当时刘玮的稚子刘安——仅在襁褓中的婴儿即位。
“醴临之乱”,醴城王刘玮丧命在返回京师的途中,吕为大将军一家拼尽了整支中南军的性命,醴城监军陈理挥刀自宫也才换来了以“大监”之位扶持幼帝登位。
若是被朝廷发现太尉府私聚府兵,怕是由不得自己再多想,这一屋子的便已是人头落地。
——
田芙戴着纱笠被十余府丁围着,离了太尉府又往南城门赶去,手里也还紧紧抱着田芊给的盘缠。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明明我一月前还在小阁楼与一家人看烟火,上午还带着一众府丁风风火火的围堵去我家那个“好赌”的哥哥,下午就没了姓氏,没了姨娘,还没见到爹爹,就只得抱着二姐给的盘缠一无所知的离开京师。
芙芙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想,但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闹市街头,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从暗处朝他们一行人扔出一把烂菜叶,菜叶虽被一众府丁挡住,刺耳的话语却怎么也挡不住。
“妖女!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姨娘,平日里为非作歹不说,还带着私自养的府丁专横跋扈,如今已经被太尉府逐出家门,名字也从田家家谱上抹除了,妖女,你滚出京师,别来祸害我们。”
此话一出本不见有人附和,但芙芙仗着身量小,挤出了府丁的围护,“瞎说,我没有害死姨娘,没有为非作歹!”
这便见文竹馆的老板朝着芙芙的纱帘丢来一个鸡蛋,“今日你不就砸了我文竹馆?诸位可是不知道啊!我这刚来京师就被这小妖女砸了馆子,多少心血就被她毁于一旦啊!”
芙芙避开鸡蛋,听得此话更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