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良跪下道:“郡主,娘娘让人告诉您死了这个心吧。世间男子千万,仰慕您的青年才俊数都数不过来,您何必非要一心在齐王这里呢?他背着您选了那个丑姑娘,如今又被圣上赐婚。奴婢听说正是齐王殿下求了那个北陈国公主,公主方是一见倾心,殿下见一个爱一个可见并非是郡主的良人。”
安和郡主听丹良此话猛地从床榻上坐起道:“你给我住口,不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立即把你打死发卖,竟敢说我征哥哥的坏话。你哪里知道他的为人,他外表虽是冷酷内里却谦和温柔。我那年背着父王出府爬树掉下去,征哥哥怕我摔到,在下面接我导致左臂骨折,他痛得冒汗还问我有没有事。我觉得大姑姑的玛瑙凤嘴冠好看偷了去戴,也是他应下的我才没有被骂被打。我母妃去了后,谁陪我,只有他。便是在外面征战时,遇到好玩的精巧的,他每每都会买回来给我。他是王爷身不由己罢了。要不是那些狐媚子没有廉耻,挤破了头勾引他,怎么会如此!”安和越说越感动越感动又越气,眼泪止不住地流。
丹良见郡主动了大怒便抽着自己道:“惹郡主伤心,奴婢该死。郡主对奴婢有任何责罚,奴婢也没有怨言。”她太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气,这个时候若是敢辩解可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顺着她说反倒能让安和有所愧疚。
果如丹良所料,安和郡主看丹良竟如此不留力气抽打自己忙又下床制住她,毕竟她是自己最可信的丫环,这么多年也像个姐姐般,为自己说几句话哪里应受这么重的惩罚,扶起她后道:“丹良,你也是傻的嘛,我不过是一时气话,打自己也这么用力。”说着竟连哭都止住了。
丹良道:“自然是奴婢的不是,不能为郡主献策还惹郡主伤心不快。”
安和郡主道:“那也骂两句便好了,何苦要打自己,脸上都见印子了,快拿冷水敷一下。”她坐回床榻自言自语道:“成日里说宠我,今天到这关键日子上,大姑姑、父王一个也靠不住,可见是白疼我了。想叫我放弃,我偏不要。”
丹良见安和郡主脸上表情愈发狰狞担心她太过偏激反而会伤到自己,劝道:“郡主,您可别乱想,更不要伤到自己。”
安和郡主冷冷一笑道:“便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担心什么呢?好好好,我得不到,你们便是得到了也甭想好。丹良,你说齐王府之前这么大院子之前连个宠妾都没有,现如今正妃侧妃两头俱全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吧。”
丹良不明白安和的意思只点点头。
“旁人看来是天大喜事,当事人也许未必如此想呢。我倒是要看看这北陈公主有多大的心胸,正是新婚之是便有个侧妃妾室在旁边,她能忍得了多久。”安和郡主心无希望后倒是冷静下来了,她父母虽是恩爱,可也没少因为相王爷的美姬妾室发生口角。她便想到那位北陈公主未必知道这侧妃早已入府。
丹良立即明白安和郡主的意思:“郡主,您的意思是齐王府的王妃必不知侧妃所在?”
“自然是不知,不是说她一见倾心吗,估计心思都在征哥哥身上,又哪里知道征家里早有一个狐媚侧妃准备着。丹良,你差人传出去。”安和招招身,丹良侧身听了后一脸惊讶道:“郡主,这怕是不好。”
安和一脸不耐烦道:“有什么不好,这才是好上加好、喜上加喜。这么大的喜事越多人知道才越好呀。”
丹良想了想便点头道:“郡主放心,奴婢必把此事办妥。”
长平看着满院的红灯笼,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齐王府的人个个像是打鸡血般振奋,那欢喜可见是发自内心的,连走路都比平时要快。可不像她这个装出来欢喜,笑得时时脸上发酸,连在暮雪她们面前都不敢放松。如今眼前没人,她才敢把这微笑卸下来,揉了揉脸心里感“这时时装出来的微笑实在累人,戚母妃到底是有本事,在父王面前从来没断过笑意。大秦的独孤皇后就不用这样,那日在宫殿上当着那么多人面稍有不快就敢冷着脸,能不看人脸色活着是件何等快乐的事呀。”她正感叹着见暮雪三人进屋便问道:“去了哪里疯了,看看满脸的汗。”
晚萤打了水擦了汗笑道:“跟着翡翠姐姐出了府,去看了早市集,热闹极了。比咱们南华可大得多,还有黄头发碧眼的人和黑色的昆仑奴。那卖糕的见了翡翠姐姐还给咱们道喜呢,殿下的喜事全城都知道了。”
暮雪略有隐忧道:“公主,有些话奴婢觉得传得过了些。”
长平挑了眉道:“怎么?”
“奴婢听着他们给翡翠道喜时,都讲说因为咱们梧桐院引来了真凤凰,保得殿下身体康健,又能得好姻缘。”暮雪第一次听时还不觉此意,路上听得多了便觉得必是有人刻意为之,否则怎么能这么巧落在梧桐院上。此话对她们倒是没什么,这要是传到未来王妃耳中,难保不会多心。
长平听了眉头一皱道:“这便有趣了,听着倒像是针对咱们来的。你可和桂嬷嬷说过了?”见暮雪摇摇头,便道:“话传来了便难回了,但要是能知道谁传出来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