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离开的那天是个好日子,朝霞满天,晴空万里。她看着下人们把行李一件件抬到马车上,目光不动声色在人群中搜索,左瞧右瞧都没看到萧北熠。
紫苏和清扬倒是难舍难分,她揪着清扬的耳朵,故作凶狠地威胁:“呆子,我走之后你要是敢勾搭别的漂亮姑娘,我就废了你。”
清扬弓着腰连声求饶:“姑奶奶,我哪敢啊?哎呦呦,轻点轻点——”
行李都收拾完了,云舒也没等到萧北熠。多大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她叹了口气,扭头唤紫苏:“紫苏,走了。”
“来了,姑娘,”紫苏一边应着,一边红着眼眶等清扬,“呆子,记住了!”
云舒走上马车刚坐稳,车身忽然重重一晃,车帘被掀开,萧北熠裹挟着冷气挤进来,额头还覆着一层薄汗。
云舒不解地盯着他,问:“你这是做甚?”
萧北熠摸摸鼻头,笑道:“圣上派我去边关慰问将士,我们同路。”
“真的?”
“当然。”
“那你的行李和人马呢?”云舒又问。
“我先走一步,他们随后就到,”萧北熠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趴在窗口叫清扬,“快走啦,别磨蹭。”
“好嘞!”清扬飞速跳上马车,坐到紫苏旁边,碰碰她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嘿嘿,没想到吧,我跟你们一起走。”
紫苏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嘴上不说,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城楼之上,樾帝一身常服,目送着他们远去。
“这小子,分明是喜欢人家姑娘,还冠冕堂皇地向我讨份差事,”樾帝抚须感慨,“倒颇有皇姐当年的风范啊。”
当年靖国公世子领兵守边时,长公主便是特意向樾帝讨了押送粮草的活儿,在日夜相处中成功拿下了靖国公世子的芳心。只是不知,萧北熠是否能如长公主一般神勇。
众人赶了好几天的路,来到了北边的一座小镇——常苗镇。里正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为他们安排了食宿。
“客人们可以多歇几天,后日是我们镇三年一度的祈圣节,很是热闹呢。”临走前,里正热情相邀。
只是,里正可能误会了云舒和萧北熠的关系,给他们二人安排了一间大屋。夜里,两人看着那张铺着崭新被褥的大床,一时都有些尴尬。
萧北熠干咳一声,不自在地挠挠头:“要不我睡地板。”
云舒瞥了眼天色,现在是初冬的二更天,更深露重的,在地板上睡一夜,第二日必然会闹病。
她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问:“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啊?”萧北熠大惊失色,继而羞涩地揪着腰带,“这不好吧。”
云舒抬起被子摔他脸上,咬牙低斥:“再敢想乱七八糟的,我砍了你的脑袋。”
萧北熠不语,只抱着被子傻笑。
最后,云舒睡里,他睡外,一人一床被子,以中间的枕头为界。
云舒很快熟睡,萧北熠却辗转难眠。他侧躺着,目光紧紧流连在云舒恬静的面容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他屏住呼吸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撩开她脸上散落的发丝。指尖仿佛不受控般移到她的朱唇上,触碰到那柔软,顿时像被烫到一样慌乱地缩回被子里。
萧北熠捂着心口,掌心之下是急促跳动的心脏,脑子里绮念疯涌。萧北熠,你真不是人。他暗骂一声,翻身仰躺在床上,无声扇了自己一巴掌,深呼吸,闭眼,睡觉。
月华流转,银霜满地。萧北熠从睡梦中醒来,就见云舒单手撑头,玉指勾着他的长发打转儿。衣领微敞,露出半抹香/肩,在月光下莹莹如玉。
他呼吸一滞,慌忙扯过被子给她蒙上,声音染上颤意:“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云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隔着被子平趴在他胸口,食指在他脖颈间摩挲着,时不时蹭到凸起的喉结。
萧北熠藏在被子里的双手骤然握紧,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结滑动,云舒似是觉得有趣,又拨弄了几下。
萧北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股似热似痒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起,像是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
脑子里那些龌/龊的东西又飘了出来,他紧闭双眼,不敢看眼前的姑娘。云舒却来了脾气,伸出手去掀他眼皮:“你闭眼做甚?看我啊。”
视觉消失后,其它感官就会异常敏锐。萧北熠感受到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自己脸上身上胡乱摸着,所到之处皆是烈火燎原。
手顺着喉结,划过胸口,一直向下,在敏感的腰际流连。萧北熠猛打了一个激灵,翻身压住她,单手将那双不老实的手扣在床头。
“别闹了好吗?”他一张口,话里竟染上了哭腔。
他真的要爆炸了!
身/下的姑娘却胆大得很,屈/起/腿/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