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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没事,我现在回来了,您再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江好看着对面沧桑的父母,鼻头一酸,很快掩饰过去。
“吃吧。”江父是典型中国父亲形象,沉默寡言的把爱意放在日常的两个字中。
江好一开始没动手,发现剪子在何放的另外一只手旁,她用胳膊碰了碰他。古铜色的皮肤烫的吓人,何放歪头手缩了一下看向她。
“能帮我拿下剪子吗?”
何放没说话,照她的话拿起剪子却没给她,她继续碰了碰何放,他正拿着剪刀熟练处理着刚才江母夹给他的螃蟹。
再没出小镇时,她一贯的性子是不紧不慢的,直到她去了快节奏的都市,为了跟上内卷的步伐,一点点把自己逼成急性子。碍于江父江母在场,她只能摁下隐隐爆发的性子,低头解着绑在螃蟹上的绳子。
绳子又细又湿,不好解,正当她与螃蟹大战时,一个放着处理好螃蟹的盘子放在她面前,把与她战斗的螃蟹端走。
江好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正垂眸像没事惹人专心处理着手中的螃蟹。
“还是阿放贴心。”江母露出欣慰的笑容。
江好看着眼前处理好的螃蟹,愣了两秒后回过神来,没有说话,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阿好,以后这家店就交给你了,我们带着阿上回楼上了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父开口。
小镇上的人还没有适应居住在居民楼的习惯,经常把小区叫做楼上。
“我们就在你和阿放对楼,不会打扰你们。”
这时,江好才彻底发现,这次,她是被彻彻底底地丢进了何放家。
江好逃避的咬了一口何放处理好的蟹腿,有些愤愤不平,她才刚回来就把她往别人家撵。
“阿放,以后你也确定留在小镇了吧?要和阿好好好的过日子啊。”江母突然蹦出一连串的问题,把江好问的有些发懵。
何放听到江母提到他,抬起头看了江好一眼,手上处理的动作也没停下:“和她一样。”
还没结婚就摆出一副老婆奴的模样,把这个烫手问题扔到她手里。
江好成功被噎到,咳嗽两声后,发觉手旁多了被水,她喝了两口后悠悠开口:“我回来了就好好陪着你们……”
江母看到江好如此好说话的样子,大手一挥对着何放喜笑颜开:“好!好!”
江好:……
江好有些无语,转头看了一眼何放,他还是一脸专心致志处理螃蟹的模样,如果忽略他控制上扬嘴角的话。
盘里的螃蟹在不知不觉中摞成一座小山,她手脏不好意伸手碰他,所幸拿膝盖撞了撞他。
“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棉质裙无意间因为动作扫过他的小腿,他的心也像被羽毛轻柔扫过。
“好。”
吃完饭后才到太阳落山,小镇上的长辈习惯性出门溜达散步,江父江母出门三人收拾完卫生后,江上识趣的闪人,小院又留给了两人。
小镇的店铺要么关门早要么就是全天开着,在下午的时候,江母就明确的告诉她接下来的去处,要么住在小店,要么就和何放一起住在楼上,反正家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何放要回银店继续打银,江好留在店铺清点绣品。
“以布为纸,以针做笔,以线当墨。”是小镇苗绣人世代传下的刺绣技艺,短短十二字凝结数不清苗绣女的手艺。
她自小在这条街道长大,见证苗绣的兴起到落败,人们不再追求繁琐复杂的苗绣成衣,开始换成换成城市化的便装,只有少数特殊时刻,人们才会穿上繁琐的服饰。
色彩鲜艳的苗绣成衣配上走起路来清脆悦耳的银饰,衬托着出世世代代小镇姑娘风情。
她不愿苗绣在时代前进的道路遗忘,在毕业那年回家寻求最纯粹的苗绣时,与让她留下的江父大吵一架。赌气与何放领证,再任性把他丢下。
“阿好。”阿舒敲响了店铺木门,江好抬头认出了她。
“你可回来了!听我阿妈说你不走了?”
“嗯。”
“那何放哥呢?”
果然,她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没少听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的名字。他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让她身边的人无底线的倾向他。
“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江好真的十分好奇。
“什么叫向着他?”阿舒扯过一旁的凳子在她旁边坐下,看到她手机里放大的苗绣图片,“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三年,不少阿婆都叫阿妹过来相亲,他都拒绝了,今天我阿妈才告诉我你们竟然领证了,向着他不就是向着你吗?”
阿舒一串反驳说的江好语塞。确实,这事她做的不地道。
“那你说何放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好有些受挫。
“何放哥啊,不怎么爱说话,特别喜欢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