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嵊县苍山玉屏峰后山,琴台宗宗主大院。
“林宗主,这苍山仙气缭绕,果然是修真的福地啊!”淮王对着林有说道。
“淮王殿下谬赞了!”因着外人在场,林有只是客套地说道。
这一天,是淮王又一次上琴台宗,林有陪着他和客人在山间四处游走。虽然是山中漫步,但淮王并无心赏景,他今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久,核心几人便在宗主院中小客堂里落座。
当下,客院里一共八人,琴台宗除了林有夫妻,还有戴明夫妇和陈小东。而淮王这边,除了淮王和长子,也就是淮王世子钱枫霖外,还有一个看来起气质上佳的中年,礼部侍郎徐静波。
除了林有,戴明、穆紫嫣和陈小东三人,淮王和世子已是十分熟悉,陈姣作为戴明妻子,也是琴台核心,淮王父子自然也是不疑。林有这边的人,淮王已经知道都是熟知外甥身份的,反倒林有几人对那徐侍郎保持着客套,实际上也是有所保留。
看出端倪的淮王,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便上前介绍:“徐侍郎是我恩师,永历朝太子少傅徐武定之孙,也是绍州人士。多年来顾念旧情,于我多有支持,是我们可以信赖的人,你的身份我也和他说过。”
“哦?”林有看着徐静波,上下打量,心中还有些犹豫。
“想不到今日能够在瓯越大地见到赫赫有名的琴台宗和谢宗主!真是苍天开眼!”徐静波站起来,对着林有动情地说道,“我祖父当年也曾为公主授业!他老人家每每提及公主之事,总是痛哭流涕,现在看到宗主拥有如此实力,他在天之灵,定然是欣慰。”说完,已经是泪眼婆娑。
“徐侍郎和徐公有心了!”看着徐静波的样子,勾起了林有对亡母的追思,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在场诸人,除了钱枫霖,其他人也都跟着感慨。而钱枫霖的脸上,则满是疑问。
“对了枫霖,眼前这位你崇拜的临安宗宗主,真实身份其实是你的表弟,是你姑母明珠公主的孩子,本名谢子辰!”淮王看了看儿子,知道他不知内情,便对着他说道。遗珠公主是昌化帝对他长姐的封号,而明珠公主才是他父皇对长姐的封号,淮王自然深深记得。
“啊?”钱枫霖听了,惊得站了起来,这个信息太震撼了,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表哥!”倒是林有大方地叫了他一声。
“你,你是我那可怜的姑母的孩子?”
“正是!你我相识快三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叫你大表哥。”
“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父王,你们,你们瞒得我好辛苦啊!”
“宗主身份特殊,若是过早暴露,怕是会引起祸患,所以世子还要体谅淮王和宗主的一片苦心啊!”戴明在一旁解释道。
“枫霖,昌化帝在时,朝廷日夜监视我们,加上子辰琴台少主的身份,如果当年身份暴露,那是必死无疑,所以为父也没有把真相说出。现在,子辰已经贵为一宗之主,又有教廷和五云门的支持,是时候告诉你身份了。这临安宗的名字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这宗门大殿不是临安殿,而是琴台殿!”淮王也发了话,提及往事,很是感慨。
“所以这是琴台宗?林宗主,不,谢宗主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琴台宗宗主?所以宗门里才会有圣斗士修为的巅峰强者……”钱枫霖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事对钱枫霖震撼太大了。
当然,他不是大家的焦点,焦点是淮王接下来要讲的话。
“我得到可靠情报,庐王党近期可能会有动作。”淮王一句话瞬间让大家再度安静。看着大家满是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的同治堂在庐州经营人脉,打探信息多年,最近反馈出来的情况有些异样,而且鲁晟前段时间也去了趟庐州。”
“护国公鲁晟?”徐静波听了吃了一惊。
“正是!”钱枫霖现在也进入了状态。
“护国公是庐王党的核心,新丰帝上台后虽然收了他的职权,撤换了军中他们一系的人脉,但护国公一脉在瓯越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加上鲁国公本身就是圣斗士修为,新丰帝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往鲁国公深居简出,都是隐隐中保持与庐王联系,现在却亲自登门,而且是这个时间,看来他们是坐不住了。”徐静波分析道。
“两派相争,先下手为强!新丰帝上台后,耽于美色,荒废政务,凶残暴戾,百官离心,民怨四起,内部水灾、山火、民乱、海患不断,外部与广楚交战不停,国力消耗很大。庐王可能就是看中了机会,但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淮王接过话题说道,然后看向林有和在场的琴台其他人员。
“敌不动,我不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对外静观其变,对内早作部署,积极应对变局。舅舅,你准备好了吗?”林有颇有深意地看向淮王。
“这次带静波来,就是要谋划大业,父皇的仇,我们的恨,隐忍了七十多年,总要有个交代!”淮王说着,浑身罡气暴起,身后不自觉亮出了六个魂环,显示他现在已是55级化境的修为。虽然这个修为与外甥林有差距巨大,但当年林有的鹿蜀丹却是帮了他的大忙,不然他终其一生怕是突破不了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