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水的卡片,卡片里写了一些肉麻的话。
李狗出的主意果然有用,她收到了手作画之后加了卡片里的联系方式,我真的好开心,又觉得有些讽刺,十万块的包打动不了她,200块的冒牌画就把她拿下了。
10月27日。
我们之间进展的突飞猛进,她很相信自己的哥哥,在李狗的怂恿下,她同意了我带她回岚江游玩,我们住进了酒店里,她震惊于我居然只开了一间房,害怕的瑟瑟发抖和我大吵了一架想要离开。
老天都在帮我,外面下起了大雾,酒店忽然封锁了,她询问了一楼前台,前台说想要离开酒店,必须要持有通行证才能出去。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不过这家酒店有李狗的入股,我猜测是不是他提前做了安排,下次见面得好好的感谢一下他。今晚,我和念卿就是真正的情侣了。
10月28日。
晚上八点,有人敲门。
我愤怒于顶楼的总统套房为什么会有服务生这么没有眼力见的打扰小情侣的温存。
一开门看见了一个怪物,一个巨大的长着羊脑袋的怪物。
他问我用什么支付房费,我恐惧着一遍又一遍刷着我的卡,却发现没有一张可以使用。
总统套房的窗外,我看见整个岚江市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到处都是黑色的浓雾,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害怕促使我脸上堆起了古怪的充满讨好的笑意,比起笑,更像是哭,好在服务生提出了第二种支付方式。
他说,可以用“物品”做等价交换,但我只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后,仍旧无法让用以估值的天平倾斜,那么就算是支付房费失败。
我问他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服务生仿佛在嘲笑我,它咧开嘴微微侧过身体,走廊的电梯间躺着两具尸体,电梯门碰到尸体开开关关,发出“砰砰”的声响。
第一次,我找来了我个人物品里最贵重的,一条金子,这可是硬通货,总抵得上一晚上的房费吧。
但很可惜,我失败了。
天平那一头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失败了?
服务生在我恐惧又震惊的目光下笑着说,毕竟是总统套房,房费总是要贵一点的。
第二次,我可能是慌了,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到了行李箱中,然后抬起行李箱问服务生这个可不可以。
服务生说可以,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行李箱挂在天平的一端,但另一端依旧高高的翘起。
我彻底绝望了,哑着嗓子问,可以告诉我其他人是怎么支付房费的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怪物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了压低的笑声道。
“不,你还有你自己啊。”
我自己?我怎么可能支付我自己?
但对方的话却在一瞬间给了我灵感,我就像中了降头,一定是这样的,是魔鬼控制了那时的我。
我回过头,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浑身淤青。
脑子里对她的爱意在这一刻好像荡然无存,满脑子都是把她分割成几块才能保证接下来的房费。没错,接下来。
这个世界完全变了,比起外面的浓雾世界,酒店里似乎要更安全一些,我需要在酒店里撑一段时间,最起码保证我可以弄清楚情况,人,无疑是酒店这些怪物认定的最昂贵的物品,等用她的身体置换了今晚的房费,我得赶紧换成最便宜的屋子,那么我可以撑几晚?
外面的怪物并没有动手,我找它借了一些工具,好在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追求刺激有过一些野外探险经历,知道怎么宰杀动物。可能是因为疼痛,她忽然醒了,又开始了惊恐的挣扎,那一瞬间我才清醒,我杀的不是什么动物,是一个人,一个被我强-奸的女人,但即使是清醒着的,我也选择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
她不能说话了,冰冷的躺在那里,而我变成了杀人犯,我也完了。
这是男人留下的最后一篇完整的日记,周布怖想起了那个胖男人的模样,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他们似乎是同样的物种,那么自己呢?也像这个男人一样卑劣吗?
周布怖的脑海里并不分善恶,准确的来说这个胖男人是他印象里第一个遇见的“人”,他的内心被塞满了丑恶的猜忌、贪婪、偏执与自私。他用爱意来粉饰自己的贪欲,清醒着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人与人之间是不可信的,躺在浴缸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例子。
这是周布怖最后得出的结论,没有同情与怜悯,也没有痛恨与愤怒,仅仅的......只是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