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平没有过多寒暄的意思,和轮回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一群人聚集在经理的房间,一边排排坐分烤鸭,一边稀奇的看向队里一片绿叶中唯一的一朵小花。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酱啦?”姜玥下意识的抽了张纸巾擦擦嘴。
“我们都不知道你居然是孙哲平的妹妹。”杜明语气酸溜溜。他的打法奔放,虽然用的是剑客职业,但在联盟里却有着“狂剑客”的称号。自然,对孙哲平这位货真价实的第一狂剑可是十分敬仰的。
“你想和他约PK啊?”姜玥又扯了张荷叶饼,认真的往上面码鸭肉、酱料和酱瓜,“他的手还没好,只能偶尔玩玩。高强度的PK还撑不住。”
在座的都是(俞经理曾经是)职业选手,伤病这个话题对于大家来说难免有些沉重。孙哲平是所有因伤退役的职业选手中咖位最大的一个,也是最令人惋惜的一个。
“事实上我觉得我哥还蛮想得开的,现在每天在网游里也折腾得挺开心。”想不开的是另一个。好好的一个傣家猫哆哩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了神经衰弱。
现在么……这人过得也蛮好的。修养了一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加入了一个护短的队伍,有了一群好队友,丢掉了压在身上的重担,重新开始打自己最舒服的位置。总算是又精精神神的回来,再次斗志昂扬向冠军发起冲击。
姜玥微笑着收回思绪,听见吴启在问:“孙前辈还能回来吗?”
“不太容易。手上一共就仨神经,他伤了俩。手术倒是做得挺成功,后来又找了个挺厉害的中医又是针灸又是糊药的养了这么些年。但想恢复到从前那种状态几乎不可能。”姜玥叹气,“现在还算好的,最开始那会儿真的是连乒乓球都拿不起来。”
所以说,伤病是选手的终极BOSS。俱乐部一向对选手的健康非常重视,买保险、定时体检、定制手操那都是基操。轮回这种财大气粗的不仅在俱乐部配备了专门的医疗组、营养组,甚至还有跟着他们天南地北到处跑的随队医生和随队营养师。像半夜吃烤鸭这种活动,真的只有周六打完比赛当天晚上才能放纵一下。
聊过了并不愉快的伤病话题,一群人又重新对这对罕见的联盟兄妹好奇起来。
嗯?你说叶秋和苏沐橙?他俩又不是亲的。谁知道是干妹妹还是情妹妹?
“岁岁你和孙前辈长得一点都不像,不站在一起都看不出来。”但站在一起的时候到是一下子把血缘关系凸显出来,想想感觉挺神奇的,“而且,你们连姓都不一样。”
“长相么,我随爹,他随妈。姓氏刚好反过来。”姜玥歪了歪头,“家里有两个孩子的,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很正常的呀!”
一群独生子女表示不清楚。少部分家里有兄弟姐妹的表示,自家并没有这么玩。
行吧!姜玥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各家有各家的过法。现在还是吃烤鸭比较重要,凉了就不好吃了!
“提个问题,”姜玥抢到最后一只鸭腿,“屹立于烤鸭界巅峰的,是北京烤鸭?还是南京烤鸭?”
“北京吧?吃烤鸭不都是北京烤鸭?”
“北京烤鸭啊!算是最有名的菜了吧!”
以上,是大多数人的回答。
然而,生在南京、长在南京的南京人文栋实名表示不服:“批!北京烤鸭是当年明成祖朱棣从南京带过去的。南京烤鸭才是祖宗好吧!”
如果你拿这个问题去问一位南京人,那他的反应八成会是像文栋这样。毕竟,在吃鸭子这件事上,南京人可谓是宗师级别。在这个有着“三天不吃鸭,走路要打滑”的“鸭都”里,关于鸭子的吃法至少有上百种。据《白下琐言》记载:“金陵所产鸭甲于海内,如烧鸭、酱鸭、白拌鸭、盐水鸭、咸鸭、板鸭、水浸鸭之类,正四时各擅其胜,美不胜收。”
而烤鸭,是其中比较传奇的一个。
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楚辞·招魂》种,就有中国人吃鸭子的记录。其中一句“鹄酸臇凫,煎鸿鸧些。露鸡臛蠵,厉而不爽些。”之中的“凫”就是野鸭的意思。当然,现在野鸭的很多品种都是保护动物,拒绝野味,从我做起。但人工饲养的鸭子还是可以敞开了吃的,毕竟,早在春秋吴国,就已是“吴王筑城,城以养鸭,周数百里”。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江南雨量充沛,水网密布,四季分明。“水泽之地,宜修鱼塘。”当然也宜养鸭。旧时光阴里,每年稻花香遍野之时,成百上千的苏北雏鸭嘎嘎叫着跟紧渔家撑起的扁舟,一路吃着鱼虾唱着歌,顺着水网渡江南下。等到达南京城的时候,鸭子们也都长得膘肥体壮,练得一身好筋骨,正适合被端上餐桌。
属于烤鸭的那一份,据说在中国南北朝时期就被送上了建康名门贵族的珍藏食谱。而真正让烤鸭的名字被彻底奏响的,还是要靠明太|祖朱元璋。这位天降猛男酷爱吃鸭,“日啖一只鸭”任务连续打卡,从不曾断签。
但鸭子的做法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