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实力从来都不需要怀疑,孟鹤堂的人只用了短短数月就找到了贺延年的母亲的线索。确实如钟潜所料,贺延年的母亲已经在多年前就去世了。令人欣慰的是,他的母亲并没有被卖去缅甸,她逃了出来,后来被边境那里当地的好心人收留,但是由于她的身体不好,在本地生活了几年后便因病去世了,她被葬在当地的一座山丘之上,也算是不幸中最好的结局。
贺延年没有伤心欲绝的眼泪,没有崩溃大哭,他仿佛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久久无语,他只是在那一刻闭上了眼睛,那努力克制却还是紧握着的手,都在说明着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的痛失至亲的悲恸。
“节哀”钟潜看着贺延年,没有办法给他更多的言语上的安慰,事已至此,结局已定,他知道贺延年能做的只有接受。
“这是地址,去看看她吧,她或许也想看看你”钟潜把纸条和照片推到贺延年的手边。
“多谢。”
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兑现,要给的东西已经传递到了,钟潜起身,欲举步离开。
“钟潜”,贺延年叫住了他,他看着钟潜,眼神里是愧疚和欲言又止,说什么呢,说他很久之前就认识唐青,说他知道那些不堪的往事,还是说他这些年内心的愧怍和煎熬,何必呢,最后贺延年笑着说到:“祝你们幸福。”
钟潜皱眉,眼神犀利地看着贺延年,最后他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茶舍,“同祝”。
他们虽然交集不多,但也许是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也许是他们身上某些相同的特质,钟潜对贺延年的态度多了一些包容,既然他要的那些该死的罪人已经得到惩罚,其他的他便也无需计较,无辜的人要好好地活着,曾经受过的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你我此生必然不会成为朋友,但也不会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
“阿鹤。”
“钟潜,你要的人找到了。” 孟鹤堂的话就像一道惊雷。
钟潜神色变得严肃,眼睛里一片漆黑,缓缓地启唇。“在哪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牵扯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孟家查到了当年贩卖贺延年母亲的作案团伙,当地贩卖人口的团伙,而这个团伙的重要人员之一竟然是简小曼,没错,就是钟潜寻找数年的简小曼,原来这些年,她竟然窝藏在边境的小镇上苟延残喘。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里是X城,一座美丽的边境小镇。又有谁能知晓平静美好的表象下面,充满了肮脏的交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躲了这么多年,感觉怎么样,过的开心吗?阿雅婶,还是我应该叫你简小曼?”
“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曼,我就是一个馒头店的做生意的。”
“那么,你认识简云吗?”
女人满脸都是震惊,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将尽了。”
“你是谁,你别杀我,救命啊?”
“尽管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简小曼,你贪慕虚荣,丧尽良知的时候应该也想到过,有一天会罪有应得才对,怎么多活了几年,就以为你的罪孽已经消了?你也挺会躲得,这个地方的确不容易让人发现,可惜天网恢恢。”
“我,我本来没想的,她是我的女儿啊,但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他们手里有我太多的把柄,不那么做,我就会死,我的女儿啊,我没想的,我真的,我原来要带她一起走的,我没想到的,我怎么斗得过他们。”。眼前的女人哪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娇容艳色,多年的逃亡生活让她苍老地像一个老妇,此刻她声泪俱下,言语中竟是悔意。
“但是,你还是把她送了过去不是吗,亲手把她推向了地狱,你现在这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呜呜,我对不起她,我该死啊。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懊悔和害怕中度过。如今我也是罪有应得。求求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
钟潜的眼里是无尽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轻蔑不屑,他看着她,看似温润却残忍冷酷,突然他对她微微一下,然后用最温柔地说着最残忍的话,“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你怎么不知道呢。”言语之中满含失望之情。
“呜呜,我的女儿。”女人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钟潜眼中都是嘲讽和冷漠,他蹲下来,“那么现在,简小曼,有一个给你赎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女人猛然抬头。
“我给你一个自我赎罪和为简云讨回公道的机会,你愿不愿做?”
“我愿意。”简小曼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她已是行将就木,如果能为女儿讨回公道,她死了又有什么。
“那么,现在需要你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