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侧的云舒忙凑过去,低声道:“夫人,老爷给您带了蜜饯。”
戈宁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点蜜饯罢了,又不值几个钱。
当着丫鬟们的面,有些话萧松烈难以启齿,迟疑几息,他摆了摆手,催促她们退下。
戈宁听到脚步声,撇撇嘴,未出言阻拦。
等到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戈宁实在忍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幽怨的说道:
“方千户有何错,不过是事务繁忙罢了,能让方千户拨冗看我一眼,是我的福气。”
萧松烈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应该做些什么,再不济也要说些什么,至少先稳住戈宁,可他对此毫无经验。
如果他是方大勇,他会怎么做?
萧松烈不由想到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那是个实实在在的妻管严,媳妇说什么他听什么,每到公暇日便只惦记着回家陪媳妇。
如果他是方大勇,他可以抱紧她,贴在她耳边说情话;可以指天发誓自己并非有意躲避;可以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彻底消去她的疑心。
这些,他都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萧松烈无声叹息,上前两步,走到戈宁身边。
烛光之下,姝颜如玉,两行泪痕清晰的挂在面颊上,一双杏眸哭得通红。
萧松烈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想象自己就是方大勇,用着低缓柔和的嗓音说:“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忙完就来看你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油绿的玉簪,拉过戈宁的手,放在她手心。
戈宁丢开手上的玉簪:“谁稀罕你给谁去。”
泪汪汪的双眸空洞洞的瞪着他,比一刀砍在他身上还让他难受。
萧松烈忽而意识到,如果是方大勇,戈宁可能根本没有机会对他生疑,继而惹出今天这一遭。
一阵无言,厢房陷入了沉默。
戈宁是知道方大勇的,不善言辞,她气了一会,抹去眼角泪珠,主动开口。
“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晚你说过的话吗?”
萧松烈头皮发麻,迟缓的嗯了一声,再不敢多言。
戈宁吸了吸鼻子,神情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想吃面,成亲那天你亲手做的面,现在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