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单夫人从儿子的言语和动作表情,看出儿子对金灿的倾慕。“他俩倒是挺般配。”单夫人暗想:“若是年龄合适,不妨交个朋友。”她有意无意将话题转向金灿,言谈中套出对方的年纪,不禁暗自摇头。金灿长得倒是很年轻、靓丽,但毕竟比单奇大七岁,仅凭这点就不可能。单夫人自己就是公认的美女,做为女人,深谙青春韶华是女人一生的无价之宝,虽然后期可以通过补妆来维持形象,只是少女时代的那份纯真绝不是半老徐娘所能装出。她望向儿子,奇怪发现,儿子并没有停止对金灿大献殷勤,就连金灿说出自己岁数,其反应也就是眨了下眼。一瞬间,单夫人的神经被儿子挑起,不再说话。她忽然觉得儿子长大了,不仅有着一身强健的肌肉,还是一个懂得如何去追逐异性的男人,其感情尽管还很青涩或者说还显稚嫩,但是,生命的另一个起点开始被迈出。单夫人内心非常快乐,也很矛盾,快乐是因为儿子的情感之门被金灿打开,将有一个新的人生旅程,矛盾是她不想马上就去制止儿子不可能有结果的求爱行动,这棵萌芽刚刚破土,任何风雨都会惊吓住他,可如果不去制止任其发展,到头来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能否经受折磨还是未知数。感情是把双刃剑,一旦儿子被伤害,做为母亲,她的心同样会跟着流血。
众人没聊多久,门铃响了,一个工人站在门口,说是要去吃午饭,下午接着干。单奇问还要多长时间干完,对方坚定地说,再有半个小时就OK了。单夫人苦笑着对韩永刚他们说道:“美国人真是有意思,这要是在国内,多干半个小时就完工了,他们不,一到点丢下工具就走。好吧,他们吃饭,我们也去吃饭。”
众人走出大门,金灿和单奇走最后,俩人边说边下台阶,忽然,金灿脚下打滑,身子先是往前一倾,接着又向后仰去,单奇一把没有拉住,金灿“哎呦”一声顺着五层台阶一直跌到雪地上。大伙吓了一跳,倒是金灿坐在地上哈哈笑起来。单奇和韩永刚一边一个把金灿扶起,单奇吐下舌头,惊叹道:“哇,你真厉害,滑雪带过山车全玩了。”
几个人又重新回到屋里。单夫人简单给金灿检查了一遍,对方只是右脚面处有些红肿,并无大碍,便拿来膏药给金灿贴上。单奇不满意老妈的处理,坚持要带金灿上医院,母子俩由此发生小小争执。韩永刚和金灿不明白其中奥妙,以为单奇仅仅是出于关心,唯有单夫人知道,儿子的态度有其深意。最后,还是金灿替单夫人解围,说自己并无大碍,单奇这才作罢。
吃完饭,母子俩把韩永刚他们送回饭店。单奇本来要把金灿送回房间,被金灿坚决制止,只好在饭店门口告别。金灿没走几步,忽然感觉右脚一阵钻心的疼,再想尝试着走,已经办不到。于是,韩永刚搀扶着金灿,慢慢走向电梯,走着、走着,韩永刚哈哈大笑起来,面对金灿莫名其妙的目光,他得意道:“昨天在孟先生那儿,是你挽着我,今天我搀着你,好像老天故意这样安排,让我们俩相互扯平了。”
“胡说,你昨天崴脚了吗?如果扯平,你应该也崴了脚才对。”
“笑话,我要是也崴了脚,谁来扶你,总不能我们俩互相扶着一蹦一跳的走路吧?”
“岂有此理,我可不是□□。”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也奇怪,两天前,他们还视若陌生人,而今,他们却像是老友,可以为一个话题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因某个意见相左而剑拔弩张,但谁也不会去较真、谁也不会为此生气。金灿褪去锐气,还原成温柔、不讲理的女孩,韩永刚干脆把自己当成是邻家大哥哥,调侃或者是揶揄金灿取乐。双方朝夕相处的短短两天,各自原有的屏障不再阻隔心灵的距离,仿佛多年的老朋友,有时也像兄妹,有时……嗯,有时也像一对恋人。尽管他们不是刻意这样去做,可是不知不觉中,当一方扮演某个角色,另一方就会很自然的配合,像是一出小品或是一段肥皂剧,大家都在本色演出,没有矫揉造作,甚至感到非常有趣。
第二天早晨,金灿的脚伤似乎更加严重了,脚踝处如半个馒头扣在上面,不动还没事儿,稍微一碰立刻疼得龇牙咧嘴。韩永刚犯愁了,金灿的伤势别说去参观,就是从床上去洗手间都费劲。他想给单夫人打电话,请她帮忙。见韩永刚焦急,金灿反而一脸轻松,笑道:“得了,现在可别去麻烦她了,这要是让单奇知道,天知道他要干出什么来。”
金灿不同意自有道理。
昨晚,单奇也不知动了哪根筋,来饭店看金灿。金灿本想叫韩永刚过来陪同,被他制止,说是有事情想单独商量,金灿不知就里,看着对方期期艾艾的模样,还真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想到,这个毛头小伙子也不知是从哪个电影里学的,双手捧着带来的一大束鲜花,鼓足勇气请金灿做他的女朋友。金灿先是一愕,但见单奇一脸认真,内心差点笑翻。她听说过姐弟恋,只是从未认真思考其可行性,坦白说,她不赞成姐弟恋,认为这类男孩子都有某种恋母的情节,以心态而论还不成熟。她好言相劝,说道:“单奇,我真的很感动,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