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潜只身回到国内,他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去那里寻他们,可他没有见到她。曾经沧海难为水,人去楼空指尖凉。
只有眼前荒凉的残垣断壁,院子里到处是肆意横生的青草蔓蒿,年久失修的屋顶早已塌陷下去,破败不堪,满目凄凉。
钟潜找到村里的老人询问他们的去向。
“简老啊,早就去世了,得有7年了,那么好的老医生,真是可惜了。”村里的阿嬷感伤地说道。
“7年,怎么会,阿嬷,是什么原因?”钟潜简直不敢相信,他离开的第一年吗?怎么可能,爷爷身体那么硬朗。
“意外,当时山里爆发山洪,洪水来的太急了,老人家没来及的躲过去,就被山洪吞噬了,事后很久搜救队的人才找到老人的尸骨,还有他家的狼崽崽,一人一狼被山洪冲下的洪泥埋在下面,活活困死了。”老人叹息道。
钟潜几乎崩溃,他甚至不敢开口再问下去,“那他家的孙女呢,简云呢?”她还好吗。
“简云还活着,孩子那时候在学校上课,也是幸运啊,逃过了一劫。”
“那简云去了哪里,她人呢?阿嬷你知道吗?”钟潜焦急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不清楚,听说是她母亲回来把人接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清楚。”
“她母亲?”钟潜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简云还有母亲的存在。
“是啊,她母亲早年离家,不到在外面干了什么,后来送回来一个女娃娃,就是简云,就再没管过她,一直都是简老医生抚养长大,她那个当母亲的没有尽过一天责。也不知道,后来那孩子怎么样了,真是造孽。”
“那她母亲叫什么名字?”
“叫简蔓。”
后山。
遍地的荒草已经将两座坟遮盖起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钟潜走到坟前,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拔掉坟前的野草。
许久之后,藏在草里的墓碑终于重见天日,两座坟紧紧挨着,一座有碑,一座无名坟,钟潜知道那是小灰的。
钟潜跪在坟前,用手轻轻擦拭着老人的墓碑,“爷爷,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我才来看你。”
看着碑文磕头,他红着眼圈,克制自己的眼泪不要留下来,委屈地像个无助的孩子,“她不在这里了,我要去找她,请你保佑我。”
钟潜走到另一座小小的坟前,他拍着坟头,就像以前拍着小灰的头一样,“我走了,你要好好陪着爷爷。”
“我会带着她回来。”钟潜最后看了一眼,毅然转身离开后山。
“阿鹤,你帮帮我。”他让孟鹤唐派人全力寻找。
那边孟鹤堂的人极力寻找简云的去向,这边钟潜的处境并不好,刚回国内,钟潜没有根基,他缺少人脉资源,需要有人为搭建桥梁、他穿针引线,钟世男给他送来的橄榄枝正好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但是钟潜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钟家和冯家的合作项目对两家都非常重要,钟潜接受钟世男的帮助,也必须答应钟家开出的条件。
那个时候的钟潜为了站稳脚跟,为了利益毫不犹豫地选择妥协,一个身份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不同。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意气用事、喜怒于色的少年,现在的他内敛深沉,懂得什么时候忍辱负重,什么时候收起锋芒,什么时候奋起反击。
“恭喜你。”孟鹤堂戏虐道。
“谢谢。”钟潜淡定地接受好友的调侃。
2个月后,钟潜和冯晨晨订婚的消息传遍了C市,郎才女貌,俊男靓女的结合,加之媒体不遗余力地报道,尽人皆知。
钟潜谦虚低调的态度让钟家极其合作伙伴非常满意,钟潜与各家人员之间的往来也更加的紧密。有项目做,有钱挣,大家都想分一杯羹,钟潜在世家圈里游走,交际,打通关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和商业圈。
如果你想成功,第一步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大家都认识你,这是钟潜惯用的营销手段。他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也是一个懂得运用人心的人,更是一个为达目的能屈能伸的人,一个天生的商人,优秀的猎手。
仅在半年后,钟潜已经在C市名声大噪,混得风生水起。在外人看来,钟潜是一个谦虚有礼、温文尔雅的兴起之秀,毫无疑问,钟潜的长相给他加了很多分,有谁不喜欢年轻又有能力的翩翩贵公子,而他就像大家想的那样,无论在怎样的商业场合,永远是一副斯文儒雅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感到无比的信任。
只有孟鹤堂知道钟潜的真实状态,简云的消失,他寻而不得,钟潜早已经焦躁不安,濒临爆发的边缘,两副面孔来回切换,只怕连钟潜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疯。
终于找到她。
整整8年,他们彼此都改变太多。
她明明就站在那里,可是他已经失去了站在她面前的资格,用什么身份呢,时机不对,钟潜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