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near me when my light is low,
When the blood creeps, and the nerves prick
And tingle; and the heart is sick,
And all the wheels of Being slow.
Be near me when the sensuous frame
Is rack''d with pangs that conquer trust;
And Time, a maniac scattering dust,
And Life, a Fury slinging flame.
Be near me when my faith is dry,
And men the flies of latter spring,
That lay their eggs, and sting and sing
And weave their petty cells and die.
Be near me when I fade away,
To point the term of human strife,
And on the low dark verge of life
The twilight of eternal day.
——丁尼生《悼念集》
阿斯托利亚病得很重了。
重到卢修斯和纳西莎也不得不放下各种应酬,通过国际飞路网,从法国的庄园风尘仆仆地赶回英国来。
马尔福家族在威尔特郡的宅子有不少,现在住的这所只是其中很普通的存在,既不优雅复古——毕竟不能将略微腐朽的屋顶和砾石小径缝隙间干瘪的青苔称之为典雅;也不时髦新潮——即使是跟几英里外的麻瓜住宅对比。
但由于婚前阿斯托利亚表露出对附近大片大片雪滴花丛的由衷喜爱,婚后小夫妻俩便在这处不大的宅子里常住了。
甚至斯科皮也降生在这里。
尽管当时纳西莎委婉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担心与关爱,希望阿斯托利亚能搬回主庄园,她才好妥善安置并照顾这身体过于年轻、体弱又毫无经验的孕妇。
但德拉科认为自己的妻子如能在孕期保持良好的心情,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至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自己就可以完成,并不需要像幼时那样事事劳烦双亲。
那是一段对准父亲来说非常艰苦的日子,但它的成果非常甘甜。
当他从助产的护士手中接过小蝎子的襁褓,瞥见那张红彤彤的脸蛋,他甚至顾不得去想孩子到底像谁多一点儿……
毫无疑问,这是“他们两个生命中最精彩的一天。”为此他辗转难眠,时刻想以最好的父亲那样,对自己再严格要求些。
那时候史上最年轻的女魔法部部长领导的家养小精灵解放运动,正闹得轰轰烈烈……尽管为马尔福家族服务的其他小精灵根本不愿将光荣的付出变为“雇佣”,表现出了炽热到盲目的忠诚,但这位年轻的父亲已决心不再信任它们。
他宁可自己挽起袖子,去清洗魔法没能祛除全部污渍的尿布——虽然就在几天后,这位伟大的父亲恍然大悟般意识到:
“为什么要洗?换新的就好了!”
德拉科注意到了阿斯托利亚面庞上的微笑。她的面色太过苍白,显得那丝笑意也非常单薄,但他立即捕捉到了。
“想到什么了?”他竭尽全力以平常的语气同妻子聊天,就像往常的许多个安静的星夜。
“……你。”她微笑着回答。
阿斯托利亚勉力坐起身,散落的几缕金发拂到诗集的白绿色封面上,抬手想拨开,竟几乎搂不住怀中的书籍了。
她的丈夫疾步走过来,将湖蓝色的天鹅绒枕头垫在妻子纤弱的背后,那双灰色的瞳孔已掩盖不住忧心忡忡。
血液咒是种顽固的不治之症。
它总会在几代人、或几个世纪以后,当人们快要遗忘它深藏血脉的威力时,冷酷地卷土重来。
阿斯托利亚很不幸地获得了它的眷顾。
“母亲去了哪里?”轻轻地吸了口气,她带着好奇发问,语调微微上扬。当然是指纳西莎,毕竟她自己的母亲很早就已经去世。
老马尔福夫妇刚才短暂地进来看望过自己的儿媳,宽慰她的病情,任何会引发不舒服的话语,连个字母也没有从嘴巴里蹦出来——哪怕是看见了阿斯托利亚手上拿着的麻瓜诗集。
纳西莎甚至温柔又亲切地询问,“需不需要将灯光调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