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敢轻易唯你们是问,无非是欺我后权微弱不足为惧。”苏怀谙说,“不过他已因藐视王后僭越擅权而被陛下亲旨拿下,倒也算求仁得仁了。”
“陛下终究是更在乎娘娘啊。”罗幕略略欣慰了些,“陛下有亲口说会将白芥赐死么?”
苏怀谙摇了摇头:“我看陛下念他追随于微末之时,一路走来不易,大抵是会留他一命。”
“若白芥不死,娘娘万万要提防他。”罗幕严肃道,“白芥此人好弄权而轻生死,虽臣服于陛下,却未曾臣服于娘娘。亦或在他眼里……”
她忽然打住,自知失言。
“你既要我多加提防,何必再遮掩。”苏怀谙意识到她有话不敢说,“本宫令你直言。”
罗幕低下头:“娘娘恕罪,就奴婢耳中听到的来看,白芥、也许不止白芥一人,都曾认为,娘娘若葬送于宫变当晚,于陛下于江山有利。”
“何至于此?”苏怀谙惊异,她也没刨过他们祖坟吧?
“因为在新贵眼里,北地的江山应是陛下与他们共享,而非与娘娘共享啊。”罗幕直言道,“白芥虽是宦人,但他亦是依附陛下而起势的新贵,他的想法,又何尝不是朝中新贵所想呢。”
她上前一步,在苏怀谙耳边低声说:“如今他因冒犯娘娘而所得尽失,只怕会竭尽最后之力,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