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带着沐灼回到灵剑宗,刚到山门口,沐灼忽的睁开眼,南竹正想抱怨几句,就瞧见远处一道倩影。
沐灼推开南竹,捋了捋衣裳,抬眼就见阮瑟翩然而至。
他语气淡淡,“阮阮这是要去哪里?”
阮瑟许久未曾见到他,惊喜交加之下直接扑了过去,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雀跃,“阿兄!你终于回来了!”
沐灼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撞的一个趔趄,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宠溺与化不开的柔情,可在他人面前终究是收敛了些,反而让他的口气中带了些许的别扭,“可有想我?”
“嗯!”她从他怀里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眸光扫过沐灼的脸。
他也低头看着她,唇角弯了弯。
“不过阿兄…”她偏头打量着沐灼,“你的脸色好差,没事吧?可有受伤?”
说罢,她上前想要仔细查看一下,沐灼怕她看出异样,赶忙慌乱地抓住她的手,“阮阮,我没事!”他凑到她耳旁轻声又加了一句,“弟子们都看着呢。”
“阿兄胡说八道什么!”阮瑟被沐灼的话闹了个大红脸,鼓着腮帮子冲他嚷嚷。
“好了好了,阮阮乖,我晚些去找你,好不好?”他对她笑了笑,安抚道。
阮瑟盯了会沐灼,见沐灼确实神情自若,一副没事人的样,这才放心离去,走前还不忘叮嘱,“那阿兄可要说话算话,我在家等你回来。”
南竹望着阮瑟离去的背影,感叹沐灼何其厉害,伤成这幅样子还要强撑着打个招呼。
他正感慨着呢,扭头一看,沐灼就栽在自己怀里。
……得。
南竹继续扶着沐灼,绕了几个山头才找到江珏,江珏此时还在照料墨雪。
墨雪的伤势看起来颇轻,只几处划伤,精神损耗过度,需要将养几日便可。
见南竹扶来不省人事的沐灼,江珏一个头两个大。
纵他是药宗宗主,也不是在世华佗。这俩货一个赛一个的作,前脚刚昏一个,后脚又扛回来一个晕的。
江珏给沐灼安置在另一间屋子。院中此时药香四散,南竹守在两个咕噜噜冒泡的药罐旁,感叹他上辈子是不是欠这俩的。
望着不省人事的沐灼,江珏打入灵力试探,眉头紧锁,片刻后,他收回手。
这可不是调息几日就能养好的伤。
伤及要害,危及性命。江珏唤来南竹,两人一同注入灵力暂时护住沐灼岌岌可危的心脉,固本培元,将养他的魂。
可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江珏留南竹在灵剑宗,自己则是赶回药宗翻阅典籍,为沐灼寻求治疗的法子。
……
墨雪在傍晚时便醒了,头痛欲裂,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忘记了,但是又想不起来。
“三哥醒了?把药喝了。”江珏端了碗药进来,将碗递给墨雪。
“大哥呢?”墨雪仰头喝完药,询问道。
“还在昏迷,没几日便会醒了,倒是你,”江珏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我总觉着三哥身上有股阴气的味道,森冷的很。”
“说的什么鬼话?冰灵根本就……”墨雪话还未说完便猛地吐出一口血。
霎时,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再次袭来,只是这次比之前那次更加严重,他的意识变得模糊,额间的蛇形花钿闪过诡异的光。
下一刻,只见墨雪的掌心幻化出裹挟着寒气的霜剑,直直地刺向毫无防备的江珏。
“三哥?你怎么了三哥?!”江珏被墨雪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察觉到墨雪不对劲的他立刻扔了一纸传音符给炽烛。
“二哥!你快来!三哥不对劲!”他话音刚落,墨雪便再次发动了攻击。
……
当阮瑟听到消息赶过去时,墨雪已经打伤了一整片的人,仆人们在地上哀嚎着,江珏与南竹也满是伤,只有炽烛死死的压制着墨雪,但不知为何,明明他的修为在墨雪之上,炽烛却异常的费力,甚至还是江珏提供了限制灵力的药物才堪堪制住墨雪。
墨雪眼眸血红,像一只愤怒的野兽般不断地挣扎着,二人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他的霜剑也被炽烛的刀卡在墙上动弹不得。
“二哥!”阮瑟进门便是这么一副景象,“二哥,你放开阿墨吧。”
“不行!三弟很不对劲,阮娘你别靠近!”炽烛见墨雪在阮瑟进门后灵力躁动更大了,急忙召出缚灵索快速绑住墨雪,力道大得将他的手腕处磨得全是血痕。
“可是阿墨看起来很难受。”阮瑟下意识地心下一疼,她犹豫着向前走了一步。
“瑟儿……”墨雪忽的变换了一副脸色,旁若无人地对着她撒娇,“阿墨好疼。”
他的口气实在过于委屈,配着那张本就苍白病气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劲儿。阮瑟闻言急忙担心的上前,所以并没有看到墨雪的嘴角扬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