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机场的时候,和另一辆车发生了碰撞,司机当场死亡,阿坤在ICU里呆了一个月,命捡回来了,但全身都遭到了重创……左腿也不得已截肢了,而这时,泽元哥哥已经等不及了……阿坤出院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消沉,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泽元哥哥……又恨自己成了残废,似乎整个人生都完了……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出门……叔叔和阿姨找了很多位知名的心理医生,开始他都据之不见……大概过了快一年吧,突然有一天,阿坤说他想回学校读书了……之后他在多伦多又读了一年高中,然后读了大学……现在来了新泽西念硕士,经济是泽元哥哥当年读的的专业……可惜他在快毕业时再也念不下去了……你也看到了,郑西,阿坤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他了,泽元哥哥是他永远过不去的槛,他的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听到这里,郑西早已泣不成声,她想着当年从ICU出来的黄泽坤,是何等的绝望,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帮她分担,“谢谢你,方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阿坤的……”
和方晴分别后,郑西立马赶到了普林斯顿,她顾不得疲惫,直接找到黄泽坤,红着眼看着他:“你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阿坤,对不起……”
“不,”黄泽坤拧着眉说,“郑西,你没做错什么,你不用说对不起……嗯,”黄泽坤看了一眼郑西,眼神里带着不安与愧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是我失信了……”
“阿坤,我们重头开始好吗?你跟我一起回国,或者……我也可以申请美国这边读博……阿坤,你让我在哪?”
黄泽坤蹙了蹙眉头,“郑西,回不去了,你看看我,”他撩起裤腿,冰冷的假肢让郑西忍不住一阵眩晕,“是不是,郑西,我不是以前的黄泽坤了,你和我在一起……”黄泽坤哽咽着,“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再感觉到美好……”
郑西强忍着眼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是的,阿坤,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你只是没了一条腿,就算两条腿都没了又怎么样?我……”
“可是我在乎!”这是自认识以来,黄泽坤第一次对郑西如此凶狠地说话,郑西愣住了,她的泪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黄泽坤看着她楚楚可怜般的模样,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饭吧。”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只有叉子和盘子撞击的声音,郑西忍不住看了黄泽坤好几次,可他都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郑西内心难过至极,她没料到曾经那个比爱自己还爱她的少年,竟对她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她突然觉得,既然不爱了,她又何必死缠烂打?时过境迁,她已不再是那个为爱轻狂的少女。她掏出手机,默默买下了最近能搭的一趟航班,然后看了看黄泽坤,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和那些年他们在武馆的日子一样,可从黄泽坤撩起裤腿的那一刹那,她就明白,那些美好到令人想起来就妒忌的时光,只能沦为回忆了。
饭后,黄泽坤说,“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郑西摇摇头,“我买了晚上的机票,准备回家了。”
黄泽坤显然有些惊诧,顿了顿,他说“那我送你去机场吧。”
郑西没有拒绝,在原地等着黄泽坤把车开来。一路上,两个人都各怀心事,没有说过一句话。
黄泽坤帮郑西拖着行李走进机场,问:“你买的几点的航班?”
“还有几个小时……”郑西本来要说,你先走吧,可又说不出口,她多希望黄泽坤能在最后改变主意,拉着她的手说郑西,别走了,或者是,郑西,咱们一起走。可黄泽坤并没有,他只是默默地陪着郑西坐了一小时又一小时,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声:“Bye。”
或许是几天来的舟车劳顿,登机后的郑西立马就睡着了。飞机到了海市后,她并未出机场,而是又登上了回江城的航班。
这天妈妈正好在家休息,当她看到面色憔悴的郑西时,惊讶的要掉了下巴:“嘿,小妞学会给妈妈惊喜了?”郑西终于忍不住情绪,扑在妈妈怀里哭着:“妈,我失恋了,我好难过……”妈妈摸着郑西的头说,“怎么了?小詹他怎么会……”
“不是他,”郑西从妈妈怀里钻出来,擦了把眼泪,“是黄泽坤,你还记得吗?”
妈妈说:“当然记得,我们郑西这么多年忘不了的男孩,妈妈又怎么会忘记呢。
听到这里,郑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然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后讲给了妈妈。
“郑西,这不是你的问题,妈妈觉得,黄泽坤是无法和自己和解。”
“嗯?”郑西泪眼婆娑地看着妈妈。
“妈妈在医院里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曾都是个顶个的优秀,打败过很多对手,却打不过病魔,更打不过心魔,”妈妈叹了口气,“黄泽坤曾是竞技冠军,可他突然没了腿,打击会有多大?他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男人都有自尊心。他遇见你的时候,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而如今呢?郑西,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