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躺在床上,缎绸一般的黑发如流水般散开,她呆呆地凝望着天花板,仔细地盯着边角处的裂隙,以及一只顽强的蜘蛛和它不懈努力而创下的基业,少女痴痴地望着,她开始恍惚,视线不再对焦,她感觉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这些日子的荒诞滑稽,但又或许什么也没想,可是她真的在思索,可是究竟在思索什么呢?人真的会在这样的时刻明确自己在思考什么吗?不对,刚刚她分明是在思考自己在思考什么,而这一思考不正是明确的吗?少女豁然惊醒,死寂的双眼开始闪烁起来,她又活了过来。
"又活了过来?"她被这一想法惊了一跳,不是文学意义上的夸张,她的心脏开始颤动,全身打了一个颤栗"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少女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滚了两圈把自己紧紧缩进温暖的被窝里,"睡睡睡。"说完就禁闭颤动的双眼试图步入梦乡。
良久,少女看到一片光怪陆离,黑色和褐色混合的背景板,诡异的血红如同被钢笔摔出的墨水一般姿态,几点鲜亮的黄色格格不入,残破的城墙,黑黢黢的拦腰而断的电线杆,垂落的电线,不灭的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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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车轮飞速碾过,等少女从梦中醒来已是薄日初透,时不我待,只好急急忙忙起床洗漱。
"起了?一人吃两个鸡蛋,稀饭再晾一会儿,烫。"冷父熟练地指挥着,稀松平常。
少女急急忙忙点头,埋首剥起蛋壳,"哎哟,烫"火急火燎换着手,又把鸡蛋扔在了桌子上,使劲呼气吹着被烫着了的手指头。
"瞧你那样子"少年戏谑的声音传来,拉开凳子慢条斯理地坐下,舒缓地打了个哈欠,没精神地拿起鸡蛋来剥。
……
"好了没,霜,快把稀饭喝了,面包拿上吃,快点,上课去了,也不看看时间,都要迟到了,一天天的,也是不能早点起嘛。"冷父急促地催着。
霜急急喝了几口饭就急急慌慌地拿上面包只顾得点头就飞奔出去了,乐三下两口就吃完了最后一片面包,顺走一瓶牛奶也疾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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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老陈的早自习!"安小暖在校门口碰见了霜冻,连忙提醒,语毕也不等霜冻就直冲进教学楼了。
"嘿!烦死了!"霜来不及思考,缓了两口气,背手拖着晃来晃去的书包就也跑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时间到了,请同学们……"霜冻踏着铃声极速冲刺到了教室后门,赶忙到座位上坐下。
"你真的是掐点到啊。"司德淼不禁调侃道。
"怎么?有意见?老陈居然还没来。"
"呵,早到了,在前门等着呢。"
"啊~?"
老陈推开教室门,二人立即投入了学习中,在朗朗书声中等候一缕阳光爬进教室。
……
下课间
"哎?我们班怎么只有这些人?"霜发问
"?学疯了?本来就只有这些人。"司撇眉回复。
"那个什么皇崇?哎?啊?嗯好像是……"
"什么蝗虫?你个糊涂蛋。哈哈哈憨憨。"
少女感到异样,不安感向她席卷而来,她感到陌生,可上课铃又强行将她拖拽回来。
一天过去了,少女越发感到奇怪,奇怪这份合乎常理的平常日子,奇怪于这份不奇怪。时光在飞速流逝,命运在滑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是夜,又一个梦,少女坐在一片青翠里,仰望着头顶高大疏松的树冠,她久久凝望着的不是脆生生的绿意,而是那黑褐色的看起来就很潮湿的长了些许苔藓的树干,这股颜色冲击着少女的大脑,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