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魔头的儿子,一个魔头的老婆。
随便哪个身份扔出去,都不会很招人待见。
“你这朋友伤得可不轻啊。”
男子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打量了身前的两个人,指着周鹤行说道:“这蛇虽然没有毒,可他肩膀上的伤被咬得血肉模糊,若不处理,怕是活不了。”
杨佑佑低下头,周鹤行面色煞白,失血过多,如今已经陷入了昏迷。
“大侠可否救他一救?”
杨佑佑此刻也没比周鹤行好到哪里去,这深山野林,先不说她怎么救周鹤行,她甚至都没办法把周鹤行背出去。
男子似乎就等着杨佑佑开口说这句话,笑吟吟解下腰间的酒壶:“来来来,快把他放平,我先拿这烈酒给他洗一下伤口,这妖蛇虽然没有毒,可是一天到晚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被它咬一口有多脏。”
杨佑佑心想:你一个纸片人还挺懂消毒的重要性的。
周鹤行身上的伤口和衣服贴在一起,男子先得把他的衣服给解下来。
杨佑佑帮着扶人解衣服,没想到这小子皮肤还挺白。
将周鹤行上神的衣服脱下来,身上大小新上旧患几十处,杨佑佑都有些触动,除了这几日刚受的伤,周鹤行身上还有数不清的陈年旧疤痕,有鞭伤,有烫伤,有刀伤。
杨佑佑心想:原书中不记得哪里有提到过周鹤行身上的伤呀?总不会是婠夫人抽血之前,还恶趣味虐待了周鹤行吧?
思及此,杨佑佑不免为自己的前路忧伤。
而男子的身形也明显一怔。
他望着周鹤行右手臂上的槿花印,心中情绪滔天。
“你们是谁!”
杨佑佑心中正苦闷,陡然听男子质问他们的身份,结结巴巴编了个瞎话:“村……村里的,我们来砍柴,他是我哥。”
男子撇了一眼丢在地上的斧子。
一瞬间,杨佑佑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大悲大喜的情绪。
“你将他扶起来。”
很快,男子就压下了心底的情绪:“你把他扶起来,我要把伤口清理一下,这些腐肉需要剜去。”
情绪变动之快,杨佑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不敢耽搁,杨佑佑连忙应下,用自己的身体做支撑让周鹤行靠在自己身上,男子则抽出一把匕首,开始处理周鹤行左肩上的伤口。
“唔!”
生生剜肉的痛,令周鹤行在昏迷之中也禁不住呻|吟出声,身体也是止不住地颤抖。
杨佑佑紧紧抱住周鹤行,不敢有一丝松懈。
匕首划破肌肤血肉的声音,周鹤行咬在喉咙下的痛苦呻|吟,时间一下子变得特别慢。
等男子终于将腐肉剔除干净,将周鹤行的伤口做了简单包扎以后,杨佑佑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僵直地麻了,一双腿不听使唤连站起来都费劲。
“他的伤势很重,我们需要立刻将他带去能够疗伤的地方。”
杨佑佑忙点头表示赞同。
男子看了看杨佑佑:“你能走吗?”
“可以。”
“好,你拿着这块牌子,去摘星谷找我。”
“找你?”
杨佑佑望着男子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块幽绿玉牌,一时不知男子此话何意。
“他伤势太重,我只能带着一个人御剑,你从那里下山,山下镇子有摘星谷的驿站,我带着他先回摘星谷疗伤,你让驿站的人送你去摘星谷。”
“你……你能治好他吗?”
眼见男子带着周鹤行就要御剑离去,杨佑佑捏着手中的玉牌,脱口问道。
男子看了杨佑佑一眼:“我会尽力。”
没说一定能治,但是这声尽力,杨佑佑却听出了一份有些郑重的承诺。
带着酒葫芦,摘星谷。
杨佑佑在脑子里搜索《毁天灭地神魔传之周鹤行》中拥有这些特征的人,想了半天却愣是没有记起来这是谁。
后期周鹤行黑化强大,踏平了仙门大世家,摘星谷也在其中,却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你自己保重,路上小心。”
望着两人身影远去,杨佑佑也不敢再耽搁在山里面,立刻照着男子指的方向下山。
下山后,杨佑佑果然找到了挂着摘星谷旗幡的驿站。
捏着手中幽绿的玉牌,杨佑佑思忖徘徊许久。
这一次周鹤行离去,自己身上并没有受到任何无名力量的控制。
会不会是,只要自己不做对周鹤行有害的举动,比如伤害周鹤行,或者对周鹤行见死不救,就不会被控制?
今日看到周鹤行身上大小错落的伤,杨佑佑害怕了。
不论这些伤是哪里来的,原书中周鹤行是个睚眦必报,手段狠毒的,无论杨佑佑是不是无辜地,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