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说罢欲解幼清外衣,幼清一把拽住他的手:“当心孩子,且我今天不太舒服,改日再说。”又忙提议去街上逛逛,陌童未能得逞,只得替她穿好鞋,扶着她出了门。
二人漫无目的的走,一时来到了断桥边,桥上各路商贩密布,蔬菜瓜果,布绢绸罗,一应俱全。陌童与幼清一路逛过去,不知不觉来到了赌场,幼清朝陌童眨眨眼,“进去看一眼?”陌童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二人一进门,看见聂敏也在内,聂敏也立即注意到了他们,忙过来打招呼,见幼清体态臃肿,问其是否需要坐下休息,幼清让他不用在意,自己不累。聂敏哭丧着脸对陌童道:“内人要是有嫂子一半的通情达理,我也算有福了。”原来聂敏近日刚成了家,娶了朝中重臣的小姐。“嫂子能陪你来赌场闲逛,而我在家连拿一串钱都要讨她的示下,活得太憋屈了。”见陌童,幼清都笑了起来,聂敏急道:“你们笑什么呢?莫非也想嘲笑我?”幼清赶紧解释:“聂公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瞧你这一下注,就是几千钱,一来二去赢了倒无事,输了得赔多少钱?若陌童像你这样,我连门都不让他出。”陌童劝道:“新婚夫妻总要过些时日才习惯彼此的个性,你多在家陪陪妻子,让她了解你,知道你有什么志向,兴趣,渐渐地不就有话可谈了?到那时还来这地方混什么?”聂敏依旧不解气,“还是幼清好,又温柔又体贴,你可好好珍惜她吧。要我家那位,别说读书了,正经话都听不懂。”幼清有些疑惑,“官宦人家的女儿也不上学吗?”陌童道:“有的官是花钱买来的,那样的人家并不重视教育,不会逼迫儿女念书。”聂敏呆望着场上飞奔的赛马,“千金买来的爵位,也不知怎么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是谁作主为你结的亲?”幼清问道,“还能有谁?家中大事都由伯父作主,我爹的身份地位,家中谁还会听他的呢?”正说着话,聂敏下注的马果然又输了,“这下只怕更回不了家了。”聂敏挖苦自己。陌童见状邀他去家里坐坐,聂敏担心打扰幼清休息婉拒了他们,让自己的马夫送他们回了家。
沈母自女儿有孕后,开始为外孙制作衣服,被子等物。幼清也学着为孩子缝制枕头,在市上看见的虎枕十分可爱,却舍不得买,每次拿着想了半天,又放回原位。沈母道:“那有什么难的,我拿彩线来自己做一个。”于是幼清与沈母一同绣了样,缝布装棉,沈母手艺了得,做出来的枕头果真不比市上卖的差,幼清十分欣喜,又学着作衣服裤子,小巧的模样令她开始想象孩子穿上会是什么样?陌童安心照顾她,也学会了做菜,二人厨艺不相上下,就这样相互扶持着,直至孩子出生。
幼清初次生产,沈母为她找了自己熟识的产婆,婉拒了聂通推荐的宫中太医,生产过程十分顺利,陌童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子。陌童初为人父十分谨慎,亲力亲为地照顾母子俩,虽有沈母帮助,陌童还是不放心他人经手,沈母都笑叹:“这样好的丈夫,我也多少年都没见到过了,幼清你可算有福的。”幼清看着他忙前忙后,这个孩子寄托了他多少念想?或许不止是今生今世,而是沧海华为桑田,亘古不变的爱,“只是爱极必会生恨吧?”幼清心中忽冒出这样的想法,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出月后陌童为维持家中开支,又回了太学中当差,沈母留下照顾幼清和孩子,聂通来看望她,见孩子无名,暂为其取了小名“乐新”,取“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之意,希望陌童从此挥别过去的苦难不幸,与幼清,孩子相守一生,幸福圆满。聂通又向沈母道:“过些时日我趁兄长进宫面圣时,将书信转交给陛下,将陌童之事上奏,看陛下之意,是否愿意给他封侯,也免得孩子在寒窑中受苦。”沈母忙谢了他。聂通过不久又送来炭火鱼肉,为幼清补身体。陌童,幼清二人对聂通感激不尽。
林炜年老,也拄着拐杖来看乐新,每次都带上些小玩意,幼清细看这祖孙二人,竟是一般可爱,每次总在一旁偷笑。陌童见妻子开心,自己也觉得心中欢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之感。小婴儿喝饱了奶,朝着母亲咧嘴笑,幼清轻轻摇晃着他,念起了歌谣,“羊脂玉作羹,不如米汤鲜,仙人过,亦贪甜。人间多苦哀,不羡宫门乐,柴火呲呲,炊烟融雪。”陌童笑问:“可是自己编的。”幼清摇摇头:“在街上听小孩子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