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见张慕不吭声,鼓起勇气往他跟前挪了两步,整个人都缩在了他宽厚的阴影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慕微微蹙了下眉,又摇头苦笑一声:“我不想懂,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屋歇息好不好?”
王真摇了摇头,一双眸灼灼发亮,因为鼓了很大的勇气,连声音也跟着微微发颤,“我不是雏儿了,现在我们可以……睡……睡一个房间了。”她不能再将他往外推了,须得使劲将他拉回来。
张慕转过身去,扶了扶额,随后又转过身来:“王真,你把我当什么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上次我不是已经与你说清楚了?”
上次她摸黑跑到他床前,想将自己当祭品一样献给他,结果被他毫不客气地送回了房间,这次她虽不像上次那般不留余地,其心思却是一般无二。
王真垂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上回是因为……有那层顾忌,但现在没有了,我只是……想把你要的,给你。”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莫非只是想跟你上床睡觉?”
王真声如蚊蚋:“莫非……你不想要这个?”
张慕焦躁地舔了舔后牙槽:“是,我想要这个,但不仅仅是想要这个,我说过了,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污了你的清白,一切须等到娶你为妻之后,我能等。”
王真的眸中隐隐闪出泪光,几乎是朝他嚷起来:“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清白了。”
“但在我心里你仍然是你。”张慕也将声音提高了几度,掷地有声不容反驳:“王真你听好了,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以后都是我张慕唯一的妻子,是我张慕在这世间最为珍视和疼惜的人。”
王真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
张慕抬手想给她拭泪,却又担心冒然碰触她反而吓着了她,只得悄然将手臂收了回去,语气软下来:“我知道,自流华殿那件事情后,你不只身上有伤,心上也有伤,需要时间慢慢愈合,我不急,待你一切伤都好了,我再来靠近你,所以你也别担心,别急,更别勉强自己。”
王真抽抽嗒嗒:“要是一直也好不了呢?”
“那我就一直等。”
“要是一辈子也好不了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只是……”
王真一听他语气迟疑,抬起含泪的双眸:“只是什么?”
张慕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你也不能嫁与旁人,我也保证不娶旁人,就这样一辈子守着你,我也是愿意的。”
更多的泪涌出王真的眼眶,她抬手擦泪,怎么也擦不干。
“别哭了,好不好?”他软言安慰。
“我忍不住。”她声音哽咽。
“怎样才能忍住?”
“你抱抱我。”
他一怔,连呼吸都跟着紧了几分:“真的……可以么?你不害怕我了么?”
王真瞪着红红的眼圈:“试一试,说不定慢慢就……习惯了,就……好了。”她说完往他跟前挪了两小步,随后顿住步子,抿了抿唇,好似在提起勇气,又往前挪了好几步,直至整个身体都倚在了他跟前。
他伸着手臂,垂眸看她,却也不冒然碰她,不敢轻举妄动。
王真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脑袋一歪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前,恍如一只乖顺的兔子,软软的,柔柔的。
张慕胸口一松,喉头竟有些许哽咽,伸开的手臂也终于落下来,揽住了她的双肩,心底的那个缺口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以后咱们都好好的,你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王真仍是觉得委屈,“早知如此,上回……你就不该拒绝我的。”
张慕轻抚着她的脑袋,“往后我会加倍地珍惜你、疼爱你,只要是你,我心里便不会有遗憾。”
王真百感交集,伏在他胸前再次低低地抽泣起来。
张慕听着她一抽一抽的哭声,心痛难抑,眉眼间隐隐溢出一抹阴冷,咬了咬牙:“你放心,大皇子不会活很久了,会有人替咱们报仇的,咱们等着便好。”
王真闻言哭得更歇斯底里了,一声接一声,热乎乎的泪水全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收紧臂力,牢牢地搂住她,两人的身影被烛火投到地上,拉得细细长长的,也恍若化成了一个人。
屋外夜色温柔,檐下的纱灯将屋前的香樟树映得一片橙黄,也将这无边的黑暗撕开了一道深邃的口子,他冷冷盯着那片橙黄,好似在看着洛宏基的死期。
此时顺王府里,洛宏基正与西域美人月姬在榻上颠鸾倒凤,哪怕大汗淋淋气喘吁吁,他仍是不知疲累地一次接一次,好似开了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月姬在榻上拱着水蛇腰妩媚一笑:“大皇子也不歇一歇么?”
“不歇。”洛宏基气息微颤,身体情不自控地想要无止境地释放。
他向来好美色,身下的女人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一个女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