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呢子外套。
宋衍回以微笑点头:“老婆叮嘱我多穿点。”
姜南枝忙抓遥控器换了另个频道,余光瞥了一眼单人沙发里的宋徽,继续若无其事地换下个台。
“感情不错?”宋徽扔下手机,语气冷淡,显然听见了直播里他说的。
“还行。”
“ 什么时候要孩子?”口吻像个家长。
考虑今天是年三十,而且又在老宅,姜南枝没什么情绪地回:“暂时没想法。”
这个答案不知道戳中宋徽哪个点,低低的笑了几秒说:“我还有机会。”
姜南枝眉头微皱,心里慢慢冒着火,见无人注意这边,抓起纸巾盒朝宋徽砸。
砸完迅速逃离,被餐厅打完了视频电话的郝美叫住:“南枝你来得正好!”
这要是过去了,估摸得听最少一个小时的备孕课,姜南枝头都大了。
“爷爷喊我。”
她说完就往楼上跑,宋徽在她后面笑盈盈地说:“爷爷也喊我了。”
未成想宋徽在老宅也如此肆无忌惮,姜南枝回头瞪他,避免被缠上,还真就去书房找宋万辰。
宋万辰看她进来就说:“南枝来看看阿衍小时候。”
他小时候?
姜南枝看到的不是江辞口中的七八岁的宋衍,而是软乎乎的小宝宝宋衍。
三岁不能再少了。
有一张还舔着棒棒糖呢。
姜南枝忍笑:“太小了,都看不出来是他。”
“男孩子嘛,稍微长大点就不肯照了,唯一的一张还是哭着拍的。”
宋万辰往后翻了两页,从背面取出一张大概七八岁时的宋衍。
姜南枝看一眼就笑不出来了。
里面的小宋衍真的瘦得是字面上“瘦骨嶙峋”的意思,江辞说这话时,她还以为有夸张的成分在,而现在她却觉得这四个字太过轻飘飘了。
他轻衫薄衣地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手里握着一支正在四散的蒲公英。
他仿佛也像蒲公英一样随时都会乘风远去。
“这是…”想起江辞说的故事,她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
“心里面生病了,不是吃不下东西,就是吃了也吸收不了营养。”宋万辰眼里有泪光,“这件事都怪我,为了教不成器的大儿子做生意,我忽略了他们兄弟俩,他们兄弟阋墙这么多年,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是您的错,人一生本来就是经历磨难的嘛。没有伤痕累累,哪来皮糙肉厚。”姜南枝安慰,“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冰释前嫌。”
门外的宋徽咬着没点燃的烟仰起头,嘴角弯起嘲讽的笑,仔细看还有几分苦涩在里头。
姜南枝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身子被抱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她只挣扎了一下,在听到那人用浓浓的鼻音唤着“老婆”时就由他去了。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动脚了,你就原谅我这次,不生气了,好嘛老婆?”
自从那晚被她绑了手扔在车里,宋衍就再没睡过主卧。而那晚他为了解那该死的皮带耗费将近两个小时,第二天就感冒了。
宋衍想亲亲她,可又怕把感冒传给她,就亲亲她脑后的头发。
“老婆,外面下雪了,鹅毛大雪,明天早上我堆雪人给你看?”
“几点了?”
“大概两点多了吧。”宋衍高兴地说,“老婆你理我,就是不生我的气了?”
其实姜南枝心里早就不生气了,她是怕自己再不出声,这男人能一直叨叨天亮。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
晚会直播在外地,宋衍受邀当现场观众。
本来没准备去,但他想趁此机会逼姜南枝和好。他以为姜南枝会打电话催他回来过年,可她连条消息都没发。
他还在朋友圈看到郝美发的全家福,却少了他。
里面的姜南枝笑得很开心。
他当时就觉得自己蠢,姜南枝不爱他啊,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受他逼迫呢。
“想你想得睡不着,不回来不行。”宋衍腻歪地说。
姜南枝不自在地动了动:“离我远点,你把我鸡皮疙瘩都弄出来了。”
宋衍非但没离她远点,反而贴得更紧:“我和你商量件事。”
“嗯?”
“咱们说的那个二四六的夫妻义务能不能给破了?”宋衍真心实意,“这样我们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你不想就不做。怎么样?”
姜南枝眼皮子跳了一下。
这话完全是扯淡。宋衍这男人是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的。他提出改变,无非是想达到某个目的。
或许是真累,她没过一会儿就发现那个滔滔不绝想说服她的人睡着了,因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