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领着一众学生在五日后总算是回归了。
这次回来,除了学生和先前从府城找来的几位先之外,还有一车的书籍,都是在县里买不到的。
光是书籍就花了好几百两,张典吏接过账单的手一时没控制住抖了好几下。
张先生瞧着好笑:“我听黄师爷说,今年翻过年咱们的生意比去年翻了一倍,尤其是在孙知府的帮忙下,和同府的几位县太爷的订单,光是二三月就顶去年后半年了,张大人咱们不能只进不出啊!”
张典吏磨磨牙,“张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先前困难的时候,你们连校舍都没钱修,如今有钱了,咱们更不该浪费才是。”
这一买就是一车的书。
他记得年前的时候,苏平那两位弟弟才捎来了两大箱子。
那可都是状元手笔呢,如今再买这些,是不是有点儿?
浪费了?
更何况现在是有点钱了,可那是苏平在呢,万一有一天苏平走了呢?
张先生明白张典吏的心思,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想买什么书就买什么书,要是搁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是以,张先生道:“偷偷与你说个事,府城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今年咱们县府试夺了头名,知府大人奖励会超过这个数……”
张先生竖起五根手指头,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人直晃眼。
张典吏却只瞥了一眼,不置可否道:“五百两?”
张先生开心地点点头,“这是给县里的,除了这个还会给过了童试的十五个学生每人一笔奖励,这次知府大人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张典吏情绪不太高,哦了一声,便没下文了。
就算是上头给再多的钱,也到不了他手里。
最主要的一点,这次张先生带着学生出去考试,就不止五百两花销这么简单,不过转念一想,有这五百两,他这边又少出去五百两,怎么算也是个好事。
张先生有点懵,“怎么了?你是不相信我这话?”
张典吏叹息,“我在琢磨着过几个月就要去省城考试了,到时候又该花多少钱了……”
张先生:“……”
府试结束,孙知府年前说的要来黄杨县看看水车和水渠的事总算是提上了日程。
张先生他们回来的第三日,府城那边就派人过来送信了。
说是孙知府四月二十到,这会儿孙知府正派人去问辖区内的几个县令要不要一起来,同时孙知府还带了两个好朋友一起,让苏平好好准备准备。
得到消息之后,张典吏心头一忽悠,哎呀妈呀,好好准备,这得花多少钱呀?
“大人咱们是要去外头酒楼吃呢?还是?”
苏平瞧他紧张的直揪手指,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了。
他是先前愣是没发现,张典吏是个财迷。
哈哈~
不过,领导来了视察工作,肯定得管饭的,具体要来多少天,对方也没说清楚,如今县衙里住的人并不多。
好吧,其实还是先前的几人。
后来扩招的衙役和使吏,都是本县人员,不管是临时工,还是已经通过试用期的都住在自个家里。
苏平默了一会道:“我想了一下他们人可能不会太多,先与万喜楼说一声,留几个上好的客房,同时咱们衙里也把院子收拾出来,到时候看孙大人想住哪里都成。”
“也让杜师父把自己拿手的菜多准备一些,我记得这个月林管事给我送来的吃食还有许多,一部分留着吃,一部分打包一下到时候做为伴随礼让孙大人他们带回去。”
在他说话的时候,张典吏已经开始拨算盘了,噼哩啪啦一通之后,脸色沉沉了,耷拉着脑袋道:“得了,府城这次的奖励怕是都不够造的……”
收支再次不平衡起来!
苏平:“……”
本来收拾院子的事让黄大个来,结果他看张典吏一提钱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鼻子一幅苦大愁深的模样,索性让两人调了个工。
张典吏收拾屋子,黄大个去万喜楼定房间。
两人走后,苏平这会才有时间拆开家里的来信。
嗯,头一个好消息,两个弟媳妇都怀孕了。
到年底的时候,他大概就能升级了!
是以,小礼物也得准备起来。
第二个好消息,他娘三月底就启程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苏平手抖了抖,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苏平上辈子就不能理解,为何父母执著于给儿女找另一伴。
有的不找吧,他还要死要活的,但事实上父母辈的婚姻大多都不幸福。
唉!
第三个好消息,朱老爷子他们整理的那本书,已经被翰林院那边通过了,如今开始排版,极有可能再过四五个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