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这边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了。
只等着家里给他回信,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了十来天,秋播已经完成了,种的早一些的,这会儿已经开始发芽了。
苏平也挺赶时节的,在院里开了一片地,放了一些麦子。
这会也开始发芽了,绿绒绒的一片,被风一吹软软的荡来荡去。
这一天,苏平早起刚蹲在院里看他的麦芽,就见天空飘起了小雨。
黄大个提着一壶热水推门而入,开心道:“今日杜师父熬的羊肉汤,羊是昨天史员外送来的,我半夜起来的时候,就闻着味道了。”
他是真没想到,苏平找的这个做饭的厨师手艺这么好。
比起苏家是一点不差。
苏平笑道:“那一会你多吃点。”
黄大个点头,“那肯定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黄大个突然来了一句,“张大人昨天说,库里已经见底了,本来想来找你的,可惜你那时候正跟许木匠在试新的农具,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他便与我说了一声,再不想办法弄钱的话,咱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苏平望在,喃喃道:“这么快啊,将近三千两银子,一个月不到呢,照这速度下去,一年不得两三万两年的花销?”
想到此,苏平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比他们家还能花。
秋播结束了,朱老爷子他们讲学也到了尾声。
除了朱老爷子和两位主事的留下来,帮张典吏一起整理资料,打算年底的时候寄到京都交给翰林院之外,余下的几人都回家休息去了。
不过说好了,待开了春,就让他们再来上岗,到时候就天间地头的转悠给大家讲学。
于是,张典吏便给大家结了工钱。
至于厨房那边,因为张嘴的人实在太多,已经往里头填了好几回钱了,是己孙主簿拿过来的那些银子,如今所剩无己。
苏平叹息一声,现在让他变钱出来,他也变不出来啊。
跟史员外前几日聊了一下,说要建养殖场的事。
他是想着从史员外那里买猪崽什么的,结果,这一问才知道,价格比他想象中的贵了不少,他的养殖场要是建起来,起码得五六百两搭进去。
史员外可以在小崽上面先赊给他,但建场地这方面,又是一笔不小的钱。
苏平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时间过快点。
待明年夏收后,手里有钱了,再谈一下步计划了。
正说着,就见孙主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把他招募到民工的事跟苏平汇报了一声。
“大人,这是初步计算下来的账单,修水渠所需的石头、木头之类的,咱们可以让人上山砍伐,或者河边捡来……”
民工可以不出工钱,但得管饭。
孙主簿如今招募了三千多人,待过几日开工后,他估摸着会有六七左右,毕竟本县人口也就那么多,除了老人孩子,基本上壮年男女都有报名。
再有一些四五十岁,还能动的老人也会参加,总之,这吃饭可是首要大事了。
五六千人,一天就算管一顿饭。
苏平都不敢想,要是修上一两个月,没有上千两银子,这事出不来。
孙主簿道:“大人,要不咱们把那片山头卖了吧。”
苏平抽抽嘴,“我到手也才半个来月,还没捂热呢!”
而且后期,做农具和水车,都需要木头,卖了以后,看着眼前是有钱了,可根本禁不住花好吧。
这段日子,每天从早到晚耳朵充斥的都是这个钱,那个钱。
原先想安安稳稳,努力搞基建的苏平,这会信心已经基本磨没了。
麻木地搓搓脸:“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还是拉赞助吧!
苏平原先是想拉他爹的,可是一想远水解不了近火,后来一琢磨还是从史员外几人入手,还特写了一份几千字的企划书。
然后,谈好各种分成,最后还签了一份契约。
待孙主簿那边的水渠开始了之后,钱饭的事总算是解决了,苏平这里还多了五百两银子。
张典吏刚接过银票,喜滋滋地去入库,不料苏平道:“这个单独走一本。”
除此之外,史员外他们手里也有一本账,而且大家说好了,一个月对一次,不与县衙的账本混一起。
他与史员外搭伙的是农具、玩具方面的。
与陈家粮铺合作的水渠方面的,如今陈家粮铺将修水渠所需要的费用全部承担,待修好之后,不管是水车、水渠,陈家的地里需要按他们的要求给他们的庄子上装几辆。
然而,他们家的庄子并非本县独有。
这事苏平觉得挺亏,可一想,陈家如今也算是提前预购了水车,帮他缓解了一份,人家提出点别的要求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