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洞人的感觉。
比如何玲玲,偏科到离谱程度,在她看来也是板上钉钉的学霸。
——完全跟不上大家对“学霸”的判定标准进步速度。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
不是自己跟不上大家判定标准,是有两颗“老鼠屎”妨碍了她成就获得。
“石佳,你去和蔡莹安坐,空出的桌子体委下课搬到3楼去,后面的人都往前挪。”
周日上午最后一节班会,宣布完下午14点半要开家长会的事,高宏发便指挥班上同学调整座位。
不是为综合素质分,工作后,依然时常抽空做志愿者帮困难人士,小月姐姐自然很有爱心。
可既入律师这行,看尽人心丑恶。
也就意味着,她并非无底线心软的人。
面对无理取闹、刻意欺辱家境不善之人的性本恶者,下手也是真狠。
律师比大多数人都更明白如何在合法范围内恶心别人。
许风迟报警,让林方娟在那么多老师、同学面前接受调查只是第一重。
之后,小月姐姐直接把律师函寄到林方娟父母工作单位和住处。
() 乍收到律师函,她父母还以为遇到诈骗,压根没理。
直到被同事建议报警才知道女儿瞒了自己什么。
可谓丢大脸!
赶忙找小月姐姐私下和解,表示愿意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也愿意让孩子公开道歉和转学,只期撤诉。
许秋早不愿为难别人。
前提是别人也没为难自己。
知道起诉到最后也只是繁琐扯皮,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小月,毕竟人家是无偿帮忙。
她便在与之商量后,要了合法范围内最高赔偿。
这些都没到许风迟面前。
她只需好好学习,腌臜事自有大人为她处理。
爸妈去世,避风港丢失。
姐姐残疾,亲戚变脸,世界也没有想象中友好。
可谁又说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希望和善良?
学校虽是小社会,但因成员构成,注定保有些许棱角。
同学们不一定敢于出头,却有基本明辨是非能力。
起码大多数人如此。
自许风迟话敞开说明,原本被捧作“学霸男神”的张谦重在学校顿如落水狗,走到哪儿都被嫌恶撇开。
本就为数不多的狐朋狗友更是分崩离析、各自逃窜。
好不容易确定林方娟是个傻的。
他肆意在她面前诉说自认为的委屈与阴暗揣测,不成想对方傻是傻,傻过头了也是个麻烦。
推人???
还是在人流密集的楼梯上???
特别是居然把自己扯了进去!
天知道张谦重听说这一消息时心态有多崩。
所幸这件事明面上和他关系不大,警方做完笔录便放人。
张谦重了解自己性格,知道之后再难在学校待下去,心思不可能放到学习上。
权衡利弊后,干脆将事情半遮半掩拖出,求爸妈给自己转学。
至此,许风迟在校生活总算相对稳定下来。
“家长会?”
将最后一勺排骨铲进盘子,示意许风迟过来端菜。
两手在围裙上搓了搓,唇角因得知妹妹考全班第一,分数线更进一本而扬起的弧度僵住。
许秋早抿唇,视线落在自己坐的轮椅上。
“我去……不太方便吧。”
她微笑:“你们班那桌子,后排高个子坐着都觉得腿有些蜷得慌,我可还有轮椅呢。”
说笑的语气,阐述着自己最在意的伤口。
“方便。”
眼眸坚定,她将手覆在姐姐手上。
“姐,我从前有多骄傲你去学校找我,现在就有多想让你再去学校看看我。”
“我长大了,也进步了。爸妈都已不在,只有你能见证我的成长。”
“我想让你见证。”
两双手交覆。
从儿时一大一小,到后面双双骨柴。
如今两手,一双莹白纤纤,另一双也骨肉微丰。
眼睫轻轻颤抖,许秋早要很努力,才能将僵硬指节微微收起。
她看向妹妹。
分明记忆中还是个会哭红眼问自己“爸爸妈妈呢”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自己主心骨。
手指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手背用力到青筋露出。
许秋早想:
她之所以决定搬家,不就是不想再如先前那般吗?
那为什么遇到事又下意识躲避?
深吸口气,抬头,她与许风迟深深对视。
在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