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几乎所有饮食店都热闹得不行，沈究和栗瑶没有提前预约，拿了号排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两位里面请。”
这里的服务员全部都训练有素，带领父女俩去位置的服务员小哥虽然看上去年纪小，却细心又热情，路上多次提醒小心台阶，还不忘推荐起像栗瑶这样的小孩子适合吃的口味。
沈究目光一路上暗暗打量着店面。
迎面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粗眉短脖，面无表情，看上去严肃不好相处。
“经理好。”服务员小哥向他点头示意。
男人轻飘飘“嗯”了声，视线朝沈究父女冷淡地瞥了眼，紧接着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餐厅里有一个巨大的如同海洋馆一般的水生生物景观展览，栗瑶四处张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餐厅是半自助形式的，除了海鲜主菜，其他的点心蛋糕饮料还有一些小菜都可以自己拿盘子去选。
栗瑶选了服务员小哥推荐的番茄锅底的巴沙鱼，口味适合小孩子还方便食用，之后便拿着盘子火速奔向甜品区。
沈究则在服务员来收菜单前继续翻阅起菜单，想看看最近有什么新的菜色。
虽然他是这家餐厅的出资人和老板，但经营打理权全权委托给朋友介绍的人，平日里也很少来，仅有每个季度会翻阅餐厅当季度的财务报表了解经营情况。
“顾总，您这边请。小少爷小小姐注意台阶。”
楼梯上，大腹便便的经理满脸堆着笑，点头哈腰地带领顾少谦一家朝二楼包房走去。
如不是刚刚才见过，这样的态度都要让沈究以为是双胞胎了。
“顾总能来小店实在叫我们荣幸至极，二楼雅间包厢有请，希望您和孩子们能吃得开心。”
“我看外面都在排队，咱们没预约就直接这么进来了？”
顾云深发出疑问。
倒也不是他真的有这种良知，只是当着众人插队进来的时候被翻了好多白眼，让他很不爽。
都怪顾云菁非要来这里吃饭。
一家名不经传的饭店，跟他们以前吃的四星五星级的高级餐厅根本没法比。先不说味道，人多得就像菜市场一样。
原本他还想借着这一点直接打道回府，谁知这经理三两句就把他们领进来了。
经理夹起嗓子，用自以为童真的语气弯腰对顾云深道，“你们是我们店的贵客，别说不用预约，账都可以下次再结。”
被突如其来的口气攻击，顾云深皱眉后仰。
顾少谦双手插兜，也对这家店带着淡淡嫌弃，
“赊账不至于，你们这儿今天还有其他贵客吗。”
经理立即表忠心，狗腿子道，“您就是今天最贵的贵客。”
三人里，只有顾云菁对这顿饭兴致勃勃。
她知道爸爸和弟弟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对这种名气小，也没星级的餐馆不屑一顾。
但这家餐馆真心不错，前世是孟溪先推荐给她，她再推荐给家人的。后来这家店便成了他们全家每个月或者几个星期就要来一次的固定节目了。
顾云菁有信心顾少谦和顾云深吃一次就会喜欢的。
这边，服务员小哥来收沈究手上的菜单。
“刚刚在门口排号的时候不是说二楼包间也都满了吗。”沈究问。
服务员小哥注意到沈究看的方向，不好意思地赔笑，低声道，“是一般人的包间满了，那些客人看穿着就知道是大老板。”
沈究挑眉，“一般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儿还有这种规矩？”
服务员小哥愣了下，“您...常来？”
“有认识的人也在这儿干过。”沈究说。
“噢，那咱也算是自己人。”服务员小哥笑笑，“我们经理是半年前新调来的，先前在大厂餐厅待过，这些经营方式都是他提出落实的。”
沈究：“大厂？什么厂出来的能这么谄媚，该不会是东厂吧。”
“诶，可不敢这么说。经理也是为了餐厅能经营得更好，在我们这儿服务员成功推销酒水还有百分之五的抽成可拿呢。”服务员小哥一副护犊子样。
沈究：“不是百分之十？”
服务员小哥笑了，“我也想要百分之十啊，可规矩不都是老板定的嘛。”
是啊，都是老板定的。
但身为老板的沈究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提成降到了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五进了谁的腰包可想而知。
该整顿整顿了，沈究想。
***
栗瑶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一名清洁工阿姨推着清洁车往前走，抹布掉在地上，阿姨没看到。
周围没人，栗瑶抬手，抹布摇晃着飞起落入清洁车后面的小框里。
“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