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终于能正大光明地用大号刷到吴所谓的视频。视频里的吴所谓,看得清长相,穿得很严实,却顶着朵拉头,哭诉着理发店的糟糕手艺。老江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这视频就一遍一遍地自动播放。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他看到这条视频热度也还不错,想打开评论区看看,却不敢打开。他实在没勇气看吴所谓被人像逗弄小猫一样逗弄着。这不知好歹的傻小子,只能逢迎卖笑。而他,势单力薄,恨不得漏勺一样长一身嘴来为吴所谓辩解,却只能得到不知真相的粉丝那一句戏谑的回复:“舔狗排狗后面。”
他终于还是点开评论区。
“露脸了露脸了!”
“没扭腰差点没认出来。”
“要不是听见口音就划走了。东北男仆,猛!”
“摄像的是女朋友?”
主播回复:“不是,是我助理。目前打白工~”
“怎么不擦边了?从良了?”
主播回复:“是啊是啊,再擦边就回不去家了。只能当流浪猫。”
老江没看到意料中的那种恶评,松了口气,切小号发了一句:“不擦边也挺好看的。永远支持主播。”
吴所谓的头像在闪动,又在直播。老江虽然放了狠话说再也不管,还是手一抖,不小心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人数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一。吴所谓戴着白色猫耳发箍,头发好像又剪过了,清爽利落,一件粉色连帽衫,穿着喵星球的围裙,脸上罕见地没有被遮掩,正坐在桌边,一手抚摸着一只软软糯糯的雪白布偶猫,一手用圆珠笔画简笔画。吴所谓边画边介绍:“小猫喜欢被拍腚。不是照着菊花来嗷,别拍一手。拍尾巴根。就这。”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小猫的尾巴根,小猫立刻不知羞耻地翘着尾巴撅了起来。
“爽了,这就是爽了。我知道你反应比较大,但你先别叫,忍一下哈。”吴所谓在纸上圈出小猫的尾巴根,写上:“可拍可挠,任君采撷。”
老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发了一条弹幕:“大猫不擦边了,怎么小猫又擦上了。”
吴所谓在低头画画,看不见评论。胡一清看到评论,不认得是老江的账号,笑着说道:“我们这是地下吸猫场所,大猫小猫总得有一个卖的,当然让不犯法的好好营业。这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叫喜宝,甜美小伙子,非常亲人。最热情的就是它,只要给开罐罐吃猫条,怎么着都行。”
又有弹幕:“怎么不擦边了?”
胡一清笑着说道:“这不是擦边呢吗,看店里的小猫多妩媚。以后将由小猫代替人来营业。”
吴所谓闻言,把喜宝抱着四脚朝天,又挠了挠小猫的脖子:“这也能挠,可劲挠。”雪白长毛的小猫欲罢不能地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胡一清提醒道:“当事猫再爽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小猫逼急了哐哐打人。看,这是店里的桔子给我挠的,敦煌壁画似的。它流浪过,比较警惕,怕陌生人。”说着,把自己的手背和手腕往镜头前放了放,触目惊心的几条红色血痕:“撸猫需谨慎,我们也会介绍每只猫的性格,这种比较凶的暂时不会放出来,先紧着我们挠。爪子磨尖了再放出来挠大家。店里的猫都打过疫苗的,不与外界接触,没有患病的渠道。所以如果是在店里被抓伤,店里不承担打疫苗的费用。就算是免责声明吧,进店会让大家签这个同意书。”
老江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主播的女朋友吗?”
胡一清不知道答了多少次,还是得笑着回答:“不是,我是助理。主播有男朋友了。我们俩属于是姐妹情深。”
吴所谓无奈地抬了一下头:“啊对对对,我有了。”
底下的弹幕瞬间一片刷屏:“叫了这么久的老婆,居然是姐妹?”
“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就说是!我早就说是纯纯的烧0!”
“你怎么扛着品如的衣柜啊?”
胡一清看见铺天盖地的弹幕,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不是,我乱说的。他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吴所谓淡淡地说道:“啊,没事,不用辟谣。曾经有过男朋友。”
“啊?”
“后来他上了翻斗幼儿园小豆班,我去了双叶幼稚园的向日葵班。我们的爱情就此落幕。”
胡一清被逗笑了,吴所谓自己也笑起来:“对不起了大家,知道都爱看热闹,我也爱看。不过我真不是,起码目前不是。交过两任女朋友,对男的暂时没兴趣。也不是歧视,那性向这玩意,不是的话谁也没办法。我很遗憾,性向是天生的,我很痛苦,却没法改变,我只是普通人,本不想挑战世俗的眼光。男粉都回来,别取关。就爱看你们想争取我又得不到我的样子。”
说着,吴所谓故作油腻地对镜头挤眉弄眼:“宝贝,你们逃不掉了~我的小猫咪。”
胡一清正好和他坐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