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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
我下意识抓住了鹿野院平藏的手,生怕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迫害我。
鹿野院平藏无奈地拍了拍我。
“放开啦狭间,是惊喜不是惊吓哦。”
我闻言,最终顺从地放开了对方,感受到那气息离我远去。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我本能地在这房间里感觉到危险——明明眼前一片黑暗,就连近处的布置也看不真切,这里面的热度似乎不像是只有两个人的样子。
或许是喝了酒吧,我和鹿野院平藏的体温都会比较高;在这种时候就不要思考这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鹿野院平藏仍然没回到我身边。
我有点疑惑,试探着叫了一声。
“鹿野院平……”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道我无比熟悉的女声。
“【——】……”
一开头,我就认出了那人,她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
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被扼杀,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房间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万籁俱寂,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摸索着来到那声音的源头,我缓慢地伸出手来——接着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你是谁?”
——是她吗?
那人明明已经死去,我深知这点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那大概是在我面前的人抚上我伸出那只手的手背——对方的温度要比我高上许多,在触碰后使了点力便轻易地用大拇指的指腹按住我的掌心。
“鹿野院平藏。”
说出此人的名字,我垂下了眼,此刻恨不得给他开个瓢,没带上我的太刀还真是可惜。
“这可真是个惊喜呢。”
本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甚至还有变本加厉往他那边拉的趋势。
鹿野院平藏伸出另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逼迫我低下头来,脸侧垂下的两颗深红色菱形晶体相撞,发出了一声细小清脆的“铛”。
过于近的距离使得周围瞬间升温,鹿野院平藏放下了那原先禁锢住我右手的那只手,转而向我的右眼伸来,热度逐渐靠近,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像是小动物那柔软的依恋一般,用的是最合适的力度,轻轻点在眼尾。
“刚刚的是谁?”
属于鹿野院平藏的气息在逐渐靠近,虽然一开始也没有多少移动空间,我的视力也完全失效,但是也不妨碍我判断此刻的方位。
我惊觉刚才吃下的所谓“炸肉排三明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暗骂鹿野院平藏的心计一边诚实回答。
“我的老师。”
就像是蝴蝶飞翔一样,在那翅膀的边缘受到了温柔的阻碍,虽然艰难仍无法停下。他的指尖没有动,似乎是在感受我眨眼的频率。
这家伙在关键时刻却装作柔情了起来,像是作为侦探在给犯人最后的一点安慰。
“她的归宿呢?”
这一切的反常都得到了解释,在经历了冗长暧昧的形式性铺垫后,终于迎来了正戏。
两片修长脆弱的翅膀边缘扫过指尖,我抓住那离我极近的手腕,使得那指尖离开眼尾。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
得到了毫不意外的回答,我将双手先是卸了力道,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度抬起来,按照自己的感觉双手拢住鹿野院平藏的脖颈,他的头往上抬了抬,似乎是在放纵我的行为。
我手中不仅拢住了他脑袋后垂下的一部分头发,还有那因为与肌肤接触时间过长而带上了体温的颈环,与它和绳子相连的镂空菱形金属夹在我指尖;最主要的是那要害部位。
——我只需要使力便可以整个掐断。
“哈哈,你要杀死我吗?”
他松开了原本勾住我脖子的手,完全没有抵抗。
声带运动产生的震动传达至手中,在安静的时候那尤其明显的部位上下滚动,一时间我透过颈环感受到了对方因为自己的左右不定而紧张的灼热。
我最终松了力道,改为虚虚地环住鹿野院平藏的脖颈。
认命地开口,主动道出了自己那明明已经快要忘却的罪行。
“她死在了一场暴雨中,在歌舞伎町里因爆炸而死。”
“是我杀死了她……她们——整个歌舞伎町里的人。”
鹿野院平藏抬手,像是对待普通人一般地摸了摸我的头。
用那我从未听到过的、如同夜晚的风抚过温润的花一般轻柔的声音落下最后的审判。
“乖孩子。”
……
房间里最终没了声音。
在此之前,只有一声细微清脆的“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