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到一百年后彻底氧化。
宗田凌也带着一把黑伞和低气压离开员工休息室,外面弥漫的空气还很闷热。
几滴雨珠凉凉的打在发丝,他仰望夜空,将那片压抑的深黑色尽数收容在瞳孔中,余光却在某一个角度停顿,长达三秒,也可能是十秒,反正没有人数。
一个女生——毛利兰,只有她一个人,这个时候独自坐在长椅的一侧,以往明朗的神情被担忧覆盖。
先前陪她一起游玩的男生不知去向。也许是有事早走,也许是去了厕所,也许这干脆是一场失败的约会,归根究底地讲,其实和宗田凌也这位路过的阴暗批没有任何关系。
要这样想,好像就能宣告某种拉扯结束。因此宗田凌也头也不回的、阴暗的走下了台阶。
缓慢的几步,一把宽大的黑伞撑开,绵密的雨丝在长椅上空遭到阻滞。在路灯无声的见证中,两道原先毫不相干的影子渐渐靠近,然后合拢成同一道,一起包裹地面细瘦的裂隙。
毛利兰抬头,阴暗的宗田君此时垂下眼帘。这阵对视很安静。安静到足够飞蛾围绕灯盏的光晕飞行三圈,翅膀扑朔的音频依旧清晰。
他看到灯光在她眼中折射的景象,由暗淡转向明亮,被惊讶点燃的情绪。毫不意外地是,这个晚上宗田凌也遇到了命运红绳的意外——遭遇了他的意外。
于是沉默中他说:
“你的,”好像再平静不过的陈述句,宗田君指出,“鞋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