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不搭调的红色运动裤,梳着齐耳短发,眼角也有细细的皱纹,但有种半老徐娘的美态。
陈乔礼瞳孔一震,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的女人,那女人也如此神态望着他。
时间停滞良久,二人皆一动不动互相怔怔的望,喉咙像被堵上,无法言语。
陈乔礼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让音调净量平淡稳定,“你,你,你是,是陈洛伊吗?”
陈洛伊点点头,眼角滑落一行泪,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
陈乔礼快步走近母女二人,问:“二姐,你不是去了美国吗?怎么在这里?姐夫呢?”
她摇摇头,什么都不说,打算把一切都瞒下来。
“说话啊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急到张口就大声喊出来。
孩子被吓着了,又哭了出来。
陈乔礼这才放低了声音,俯身说:“姐,你告诉我,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这是我的孩子,曹淼。”言罢,她又对怀里的孩子说道:“来淼淼,叫舅舅好。”
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瞪着陈洛伊,说:“说话,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弟弟,你就告诉我。”
“你就别逼我了,怎么连你都逼我?”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陈乔礼就在余光中瞥见了大平阿荣他们。
大平一看不妙,正要领上那二人跑时,陈乔礼忽的转身大喊:“回来!”
三个人伫立原地如同石化,不敢动。
陈乔礼的眸子里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炽热又瘆人,耳边似乎可以听到油柴劈吧劈吧的响声。
见面前的人被吓住,他便压低声音,声色终于和几分,“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躲着我!”
在此时,霍然看见了平叔口袋里露出的一角旧牛皮纸,那格外眼熟,到底是什么?
脑海里不断寻找着记忆的锁片。
霎时间,耳畔似乎打了声惊雷。
是密信!
密信怎么会在他口袋里?
二姐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这副落魄样?
他们又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一连串问题在脑中旋转,始终想不出到底为什么。
他走到大平身边,伸手:“把信给我。”
大平死死护住口袋。
“拿来!”他隐隐觉得不对劲,眸子里的火势渐大。
陈乔礼眉峰紧缩,大脑极速运转,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
众人则惊异又害怕的望着他。
记忆中的片段忽的飘来……
“你不卖掉……他们,他们就逼着你卖……用尽手段……爹怕你受伤……怕你……一辈子陷入恩怨斗争之中。”
“是这样的,这是很多年前,我丈夫给我的一封信,他叫刘杰,在新闻报社工作。他们当时收到过很多这种信,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散落在各处了,他只留下一封。他当时想彻查那事……”
顾先生头略微扬起,眯起眼睛思考,慢慢开口说道:“嗳,好像还真有个人收信,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阿荣眼神中又满是惆怅和怜悯,挠挠头说道:“多谢少爷抬举……我要去阜阳……”话音刚落,他就赶忙摆手解释道:“阜阳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那里有我的朋友。”
“啊,啊走……嗳,嗳。”阿荣忽的就语无伦次且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一副很惶恐不安的样子。
张妈妈走进和阿荣对视一眼,又对自己说:“我和你荣叔一起去阜阳,那里有”正说着,阿荣急忙拍了她一下,蹙眉瞪着她。
我们去铜川有要紧事,朋友在那里,请你们不要担心,勿念。
为密信去了九江,在九江遇见阿荣和张妈。后来到了阜阳,遇见了大平,后来又在铜川遇见了他们所有人和二姐……
这一路上,都是陈府的人,或是陈府最忠诚的仆从……散落各地的密信,几年前南京的旧案,陈府……
案子和陈府有关,爹的死,三姐和娘的失踪,二姐的落魄,整个陈家的败破,一定与密信有关。
想到此处,那些零零散散记忆的片段被拼凑成一副老旧的照片,黑白相间,褶皱泛黄,夹杂着噪点和刮痕……
就此跃现在眼前,逼迫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旧忆勾起心底埋葬的痛苦,它们一次次的,残忍的刺痛内心。
看来人生在世,逃避是无用的,有些事情,一辈子也过不去……
思绪停滞,心脏好像也停顿。
陈乔礼冷笑,语气淡淡:“我都猜出个大概,你们瞒不住我。”
其余人面面相觑,大平开口:“少爷,既然执意要看……就随我们来罢。”
☆☆☆
去了陈洛伊家,大平在桌子上摊开一堆信,说:“这些都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