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能做什么?我可没得选。”
陈乔礼将手一背,扫了一眼她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你天生就是唱戏的料,还有你的手,那样好看,就是用来翘兰花指的。你做这样的累活儿,把这么好看的旗袍都平白添了油点子,真是可惜。”
夸完旗袍又夸手,夸得分外直白,毫无修饰的辞藻,他不曾想过今日怎会如此轻浮。
她也没有多言,只继续往前走。
伫立原地看她的背影,心底生出一个主意,便招手说,“你随我来。”
☆☆☆
铺子里依旧是空无一人,一片寂静,除了陈艳心和李云天夫妻两个,在无旁人。
陈艳心在椅子上半躺,时不时还闭上眼睛打个盹儿,李云天则是坐着拨算盘,算着这几日的帐。
哗啦哗啦的响声让她觉得心烦,但又不敢说什么,只是皱皱眉头,侧过身子继续眯上眼睛。
“还多亏了许昌瑞,……,要不是他,咱们铺子早就关门了,那时候还不得被你爹骂死?”李云天边算着自言自语。
她起身,说:“赚了多少?”
“你来看看。”
她跑到李云天旁边,看着账本。不由得笑了笑,“嗯……还不错。”
“你当时还不想与他合作呢。”
“嗳呀,你就当是我目光短浅了罢。”
“做生意,哪有不合作的道理?”
她点点头,继续翻看账本。
没过了一会儿,那许昌瑞就进来了,假意笑着道:“嗳呦,赚了不少吧!”
陈艳心偷偷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李云天反倒是奉承着打了声招呼,说道
“许老板来啦。”
“我们那是救急的药材,自然要比平日贵些。”陈艳心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李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错了话。
许昌瑞没生气,摆了摆手,“也是,也是,要不是你们的药,我那柜子里还堆着小钢珠呢充数呢,哪能躲得过记者啊。”
“许老板呀,以后做生意也要实诚些……”
她接着说。
这次,李云天干脆瞪了她一眼,陈艳心见着,觉得好生委屈,鼻尖一酸,眼眶有些发红。
许昌瑞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眼睛扫了扫这药铺,二话不说便走远。
“你今日是怎么了?疯了吗?你替他操什么心!他有日本人罩着,别说是钢珠,就是垃圾人家也照样卖的出去!咱们呢,咱们靠谁?”
李云天指着陈艳心骂。
她则捂住眼睛哭,不敢反驳。
“咱们只能靠他,你把他惹火了,咱们都饿死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陈艳心忽的放下手,喊到“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就你厉害……”
这样一说,其实就是服了个软,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每次吵架都如此循环。
李云天见她这样,也不想多说什么,将算盘和账本搬到堂屋里去算。
其实,在铺子有困难后,他们夫妻二人便每日为此事发愁,实在想不出任何法子来让虎踞关这家方正药铺重新生意兴隆。
眼看药都要发烂了也卖不出去,检药晒药伙计的工钱还得照发,一日日过去,入不敷出,就差问陈方正借钱。
不过此时李云天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四个字——化敌为友。
他们的药质量上乘,而昌瑞药铺则是虚有其表,不如合作,让许昌瑞买他们的药,这样一来,方正药铺有了钱,昌瑞药铺的药质量也好了,长此以往,昌瑞药铺的客人越来越多,卖出去的药也越来越多,他们卖给许昌瑞的药也就越来越多……
一直循环往复,他们挣的钱只会更多,这样两方都获利的合作李云天实在是想试一试。
但是一开始陈艳心可不同意,她只想老老实实做生意,于是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李云天不把她放在眼里,还说她头发长见识短,陈艳心也拗不过,索性最后,李云天还是找许昌瑞商量此事。
他也觉得这事个对大家都有利的好事,还连连夸赞李云天是个胸怀宽广又有远见的人。不过许昌瑞此人抠搜的很,每样药只买一斗,剩下的则用小钢珠填满柜子。
后来他们二人也时不时去昌瑞药铺里转转,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那许昌瑞和日本的中森公使勾结,以此获利。
因着这许昌瑞没有骨气,陈艳心便不想再合作,欲要将此事告诉陈方正,接发昌瑞药铺的真面目。
没想到却被许昌瑞威胁,他迷晕了李鸿德,将他绑了,还扬言——若是她告知陈方正和旁的人,他就把李鸿德卖了,还要拿出他们合作的证据给陈方正看。
许昌瑞这一威胁,李云天和陈艳心都急起来,乱了阵脚,为儿子只好答应下,签了许昌瑞给的合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