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下了,可以理解,我只不过认识她几个月,她跟在项羽身边多年,只以时间论交情,我也比不过,更不要说项羽还是她主子。
但是信任没了就没了,我并不打算重新建立,也没有必要嘛,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个冒牌货,迟早要走的。
我很无奈“钺奴,商君城门立木的故事你听过吧。”
钺奴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讲起了小故事,却也老实地点了头。
“商君将木头立在城门前,当日许诺谁将木头搬到北门,就奖十金,百姓都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没人上前,第二第三日也无人,直到第五日赏金到了五十金,才有一个百姓将信将疑的将木头搬到北门,商君立即将金子给了这个人,而后百姓皆知商君可信。”
这是个聪明人,她有些失落“夫人,奴懂了,但是奴还是要谢谢夫人昨日救下商离,夫人以后需要奴做什么,不管夫人信不信,奴都会尽力。”
钺奴口中的商离就是赵王姬昨日步步紧逼要置于死地的少女,事后她还跪在面前要我责罚,而我当然没有罚她。
没想到这商离和钺奴认识,看这样子关系还不错。
我并没觉得自己行了什么善事儿,对于她的谢受之有愧因为离商是为了帮我解围才搭进去的,钺奴该不是在怪我吧!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哎,哎,这事儿你不能怪我啊,本来我已经搞定了,我也没料到,她突然就那么跪下去了,我已经尽力弥补了,商离也没受到伤害嘛。”
钺奴却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夫人,她们和你不一样,她们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们要杀离商,离商就活不了,往日就算我们没有犯错,只要她们心情不好,身边的人就要遭殃,不管昨天商离有没有错,在那样的情况下,赵姬既然已经说出口,如果商离不是跟在夫人身边,换做任何人商离都活不成了,我没有怪夫人,我是真的想感谢夫人。”
我以前只知道暴秦徭役刑罚酷烈,从未和贵族打交道,后来遇到钟元英布他们,虽然他们在战场杀人如麻,但是平日里也没见过他们乱杀无辜。
钺奴这样的说法我第一次听。
这些贵族丑陋残暴行径,虽然让人痛恨,但是在这个时代,又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告诫自己,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赵王姬,齐王姬,随便拎出来一个,如果不是我现在狐假虎威的身份,我恐怕不止被拔舌下油锅了。
她只不过是骗过我,我想起我这辈子和上辈子撒得慌,想想实在是不好意思和她计较啊。
钺奴也算项羽的亲信,不管我信不信任她,团结她总没错,我故作大度让她不要计较,趁势将她拉起来。
我又放松语调,想要安慰她“你先起来说话,你是将军身边的人,没人敢动你的。”
待她起来,我又顺手拉了张凳子想让她坐下,但她坚辞不从,我也只好作罢,我换了一脸殷勤相“嘿嘿,谁让咱们都是为将军办事儿的呢,其他的话就莫要说了,都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致对外,可以的话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助,互相扶持,帮我好好完成将军的任务,你要是想要给我通风报信,帮我脱离险境,这我也不会拒绝嘛。”
“虽然将军和夫人之间的关系我也看不懂,但是夫人不用忧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将军一定会护着夫人,钺奴也会尽心协助夫人,夫人绝对不会有危险。”
才怪,才怪,不管是她前面一句,还是后面一句我皆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装作满心期待的接受了她的示好。
先是钟元,再是英布,我还没和英布说几句话,钺奴就将英布替了,钺奴的到来让我知道了,与这些王姬夫人周旋远远还未结束。
宴会之后,没事儿的时候我也琢磨宴会上这些人谈话中流露出的信息,大致清楚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齐国夫人话很明显,这次议亲是冲着项羽来的。
而我从钺奴口中得到信息是-项羽是要帮熊心选妃。
不过这次来人的人不少,除了王姬还有世族女子,算算有二三十个呢,就算熊心后宫空虚,也不耽搁项王顺势也做次新郎官啊。
帮熊心选妻,我当尽心尽力,总不能找个母老虎,像赵姬那样的,熊心后半辈子的幸福岂不是毁了。
样貌倒是次要的,脾气秉性最重要的,当日殿内寥寥几语,我也不能分辨出谁才是合适人选,而且就与我对话的几位王姬,都称不上善茬。
至于项羽喜欢什么样的,我也好好思索了一番,他的夫人我只见过一位,虽然死的凄惨,但是模样确实没话说。
我又想从钺奴那里打听,钺奴的回答让我没有头绪,目前为止项羽见过的只有赵姬,但是连一句话也没说上,就留赵姬一个人迎风流泪去了。
所以我首先将赵姬pass掉了,其实我心中觉得有些惋惜,赵姬和项羽这两个祸害,其实应该在一起互相伤害的。
谈不上想不想见这些人,不大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