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妹的二两矫情最终在十分野趣的田园生活中被击败得快要只剩下行走间的端庄了。就这点端庄我觉得也快名节不保了 。
我们常常在田地里抓蛐蛐,捕□□,男孩子胆儿大蛇也抓。樊哙第一次将一条小黑蛇扔在吕小妹面前(其实她是想扔我面前吓我的,我跟吕小妹站的太近),后者吓破了胆儿,抱着我哇哇大叫,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人是绝不与人触碰的。
她哭哭啼啼一下午脚没敢落地,草木皆兵的觉得地上山野不安全。葛二狗给她背回家去的。而我追着樊哙跑了十几公里,打的他哭爹喊娘满头包,惨叫声响彻漫山遍野,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差点没把腿摔断才不得不休战。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倒洗脸水,却瞧见樊哙鬼鬼祟祟躲在院前的大树后面,被我瞅见才十分为难的从树后面出来,双手背在后面。他磨磨蹭蹭走我面前,取出双手,手上捏着的却是一捧还带着露水的花,挺好看的。
送我的?我以为他今天又得带着他娘上门讹钱呢,这也算是个好营生,她儿子这样的,不愁没生意,比她家卖肉强。可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手上捧着一束花,我打量着不敢相信,这人是不是有病?昨天打他满头包,一清早跑来送我花?
我正在想她抽什么风,却听他说“吕小妹没事儿吧,我昨天不是故意吓她的,你帮我把这束花给她,我看她前几天上山采花了,就当我给她道歉。” 探头探脑往屋里瞅,吕小妹还没起床,他当然看不见。
原来不是送我的,自作多情了我,我因着这束花生出的三分好脾气,这下子被起床气夺了后劲儿,剩下半盆子水全泼在他身上 “吕小妹请你喝洗脸水,她不会原谅你的!”
你昨天不是故意吓她的,可你是故意想吓我的,哪儿来的脸跑来让我帮你送花? 我觉得这人秀逗了 。
我以为吕小妹这种挑剔记仇的小姐肯定不会再理樊哙了!
可让我跌掉下巴的是,第三天我就见吕小妹和樊哙坐在一张板凳上了,有说有笑,瞧着还挺和谐。
而背这小姐回家的葛二胖一个人被冷落在一旁玩蚂蚁。吕大小姐看我怒目而视,一脸娇羞也还知道为难,可说出来的话就……
“都是邻居,也不好一直不说话。他跟我赔礼道歉,我这次就先原谅他,对了玉儿你前天太没有女孩儿样了,我听说你追着樊哙跑了几条道呢,以后别这样了,让人看见怪不好的。”
感情我又自作多情喽?
我气呼呼盯着她,吕小姐脸不红心不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仿佛在问看她干嘛?无限陶醉的直了直腰板,觉得自己仪态万方,全村最美!
犯贱我这是,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多管这种破事了,而另外一个犯贱的还在旁边玩着蚂蚁,看起来还玩的可嗨,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话说自恋的大小姐好像和樊哙太亲近了些,两人肩膀都挨在一块儿了!
吕小妹常常劝我和村里的男孩保持距离。
不可与外男同坐,同席,同器,同枷,不可自男子手中直接接过所呈之物,要丫鬟仆役代劳方可。
我问她,那丫鬟不是女子?她怎么能从外男那里直接取呢?还有若仆役要是男子,那小姐还得从仆役手上取过,那怎么办?
吕小妹恨一脸吃惊-这你都不知道 “那怎么一样,丫鬟仆役怎么能算,都是自己家的!”
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但是你好像还是没说清楚,丫鬟作为女子怎么可以从外男手中直接接过东西。吕小妹理所当然辩解-都说了丫鬟是自己家的啊,她接过东西管我什么事儿,只要我不亲手接过就好了啊。
她这次来没有带丫鬟,我想上次葛二狗将一捧刺米儿送给她的时候,她确实没伸手接,是我接过来放在她手上的,原来如此!
我……
可现在我觉得大小姐好像也没有那么恪守男女大妨。
有时候她又分明防得厉害,葛二狗找要下河摸鱼,我正在给阿元拿凤仙花染指甲,脱不了身,“二狗,你带上吕小妹去,先走,染完了我俩就来。”
吕小妹扭扭捏捏 “玉儿,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跟着他们走呢,他们都是男孩,我不去,你把凤仙花给我,我给阿元染,你跟他们去。”
好像我不是女的 !
全世界女子怎么样不要紧,只要我不这样就好,这是吕小妹的逻辑!
我发现樊哙变了,这孩原来还是会正常跟人说话的!
我再仔细观察,樊哙其实本性犹在,只不过变成了一张晴雨表,而操控这张晴雨表的是吕小妹!
吕小妹在与不在大不同!
月莲小翠第一次在樊哙脸上瞧见娇羞,腼腆两种表情的时候,她俩的样子堪比她们家灶下锅底灰-心灰意冷透心凉!
而我想不通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两人是何时发展的奸情。
吕小妹喜欢二狗都行,但是喜欢樊哙就大大不妙了。自我将樊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