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道,“听兰瑛姑娘说,你差点受罚,实在放心不下,便向师父求了文书,以鸣风堂的名义招揽你入门,好带你离开。”
“你们……”沈星遥咬了咬唇,心下五味杂陈,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现在很好,”顾晴熹拦在凌无非跟前的手始终没有放下,直视他双目,冷冷说道,“若不是你们几个胡闹,只要在这禁地呆满三年,她便能出去了。”
“所以,只是因为我们擅自前来,顾尊使便要给她的惩罚加码,断她经脉,让她此生都做个废人?”凌无非不觉冷笑,“贵派行事之诡异,可真叫人捉摸不透。”
“哇,”江澜看着眼前情形,摇头感慨道,“不可思议,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好歹是她师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毁了她?”
“女侠对这些闲事很感兴趣?”顾晴熹道,“我要保护我的徒儿,若是事态闹大,令掌门亲自出手,再请出那铁杖,可就不只是断她经脉这么简单。”
“不是,你们办事总该讲点道理吧?”江澜上前几步,道,“她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非得如此?你们总得给个理由不是?”
“师父,您没看见今天那个情形,”朱碧上前几步,道,“各殿姐妹,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星遥是不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才会落得如此处境。我也很想知道,掌门处处打压她,究竟是何缘故?”
“没有为什么。”顾晴熹面无表情,“说出来,只会害了她。”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星遥闻言大惊,当即扑在铁门上,高声问道,“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非……”
“除非关乎你的身份。”凌无非微微蹙眉。
“你胡说什么?”顾晴熹一个激灵,怒目望向凌无非。
“我猜对了?”凌无非眉心越发紧蹙,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沈星遥脸色逐渐黯淡,扶在门上的手也无力垂落下去,半晌,放开口道:“我从前便觉得古怪,掌门一直很尊重娘亲,对姐姐也宽容,唯独待我十分苛刻……如此说来,我……”
“你不要在这胡思乱想,听信一个外人的话。”顾晴熹言辞笃定。
“我劝你最好告诉他们实话。”就在这时,几人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苏师姐?”顾晴熹闻声大惊,立刻扭头望去,却见苏棠音不知何时已来到禁地,面无表情走到几人跟前。
“这位是……”江澜愣了愣。
“是阿菀的师父。”朱碧说道。
“怎么你也来了?”顾晴熹眉头紧锁,“此间已经够混乱了……”
“那就更不用在乎多我一个。”苏棠音道,“你同寒衣的行事方式,真是叫人看不明白,一个个的,都在害怕些什么?她想不明白,难道你也想不通吗?”
“山下的情势已经变了。”顾晴熹道,“让她留在山上,才是最好的归宿。”
“就这丫头的性子,别说断她经脉,”苏棠音指着铁门,道,“就算你把她的手脚给砍下来,她也会爬着下山,亲手把真相都挖出来。”
“可掌门这么做,总归有她的道理。”顾晴熹分辩道。
“她有个狗屁道理!”苏棠音道,“她只是为了琼山派的声誉,为了她自己!从三年前我便看出来了,未免这丫头拔得头筹,竟然自降身份,亲自下场,以碎雪击打星遥后腰,好让她输掉比武。”
“您说什么?”在场众人,连同被锁在密室内的沈星遥,一齐惊呼出声。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苏棠音说着,居高临下瞥了顾晴熹一眼,道,“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顾晴熹不言,匆匆避开她的目光。
“为何?”沈星遥百思不得其解,一时苦笑出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掌门如此对待?”
“我不知晓,琼山派上上下下,也无一人知道。”苏棠音道,“那年阿月把你带回来时,我们追问那几年的去向,她皆闭口不答,只说你是她的小女儿。可后来掌门派人调查,却发现她曾在各大门派联手剿灭天玄教时,去过玉峰山,在那之后便失踪了,前后时辰相加,将近一年光景。后来,我们又知道了一件事。”
“何事?”沈星遥话音略显颤抖,显然在极力讶异着什么。
“她的丈夫杨少寰,在阿月那次失踪前便已身故,”苏棠音道,“你绝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什么?师姐不是沈尊使亲生的?”林双双惊奇道。
“天玄教以傀儡术四处掳掠少女孩童,并把他们养在门中,当年薛庄主召集各大门派,联手围困玉峰山时,曾派人潜入其中,发现不少婴儿。可在那一战后,那些女人和孩子,都不知所踪。”凌无非目光沉重。
沈星遥闻言,心思猛地一沉。
“你是同辈弟子之中,最有天分的一个。”苏棠音道,“锋芒太胜,迟早会被人盯上,听闻当年名动江湖的天下第一刀客张素知,便